蒼雲瑄咬著牙,拂袖轉身離開,生怕再多看沈落溪一眼,他便會控製不住掐死沈落溪!
沈落溪淡淡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才收回了視線,她扶住蕭越澤準備往外走時,蕭越澤突然小聲道“將軍,我身上的血會汙了你的衣裳……”
“現在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嗎?”沈落溪厲聲道“一件衣服,難道還沒有你一條人命重要嗎?”
沈落溪將他扶出了宮門,路上無數宮人側目,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她並不覺得意外,蕭越澤被誣陷的罪名,估計早就在宮裡傳遍了,若是有人敢上前,簡直是在和麗妃作對。
沈落溪帶著他上了馬車,便一邊替蕭越澤擦去血汙,一邊吩咐道“儘量走平坦的大路,不必太過著急。”
“是。”馬夫回答。
馬車穩穩地走著,沈落溪便在車裡替蕭越澤清理身上的傷口。
看著這些深可見骨的傷口,沈落溪在給他上藥時,指尖都止不住地顫抖。
即便是審問犯人也不會折磨到這個地步,可皇上幾乎要將蕭越澤打死了!
沈落溪簡直不敢想,若是自己的速度再慢一點,蕭越澤會發生什麼事。
她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把已經腐爛的肉給剔除。
蕭越澤抿緊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落溪,她注意到了蕭越澤的視線,輕輕開口道“你若是覺得疼可以告訴我,即便是叫出來也沒事。”
蕭越澤搖搖頭,他很想回答沈落溪,可光是不讓自己暈過去,他便已經拚儘了全力。
明明他隻是一天一夜沒見到沈落溪,卻恍若隔世,在那個侍衛上前想要揭開他的人皮麵具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沈落溪和相府。
現在活著從天牢出來了,他隻覺得慶幸,幸好他堅持住了、幸好他等到了沈落溪。
馬車終於到了宅邸,沈落溪讓馬夫幫自己把蕭越澤搬進屋裡,現在她已經把蕭越澤身上的腐肉全部剔除了,必須要小心搬運,免得讓傷口加重。
兩人一左一右將蕭越澤往屋裡搬,陶禮早早便在前院等著了,見沈落溪回來,立刻上前搭了把手。
把人放下後,蕭越澤的意識已經徹底渙散,但手還是緊緊抓著沈落溪的袖子,不願讓她離開。
沈落溪沒有阻止,抬頭看向陶禮,“麻煩你過來一趟了,我要的藥帶來了嗎?”
陶禮點點頭,眨眼間便在茶桌上擺滿了沈落溪要的藥,他看了蕭越澤一眼,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公爺養尊處優的,想不到竟然能忍下這麼重的傷。”
沈落溪拿藥的手頓了頓,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他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
陶禮不置可否,“不過這也是小公爺自願的,畢竟他那麼崇拜將軍,如今在將軍身邊肝腦塗地,想來他也是高興的吧?”
沈落溪沉默不語,即便崇拜她,也沒必要如此賣命。
蕭越澤和陶禮他們的情況不一樣,陶禮他們一直跟著她,無論是福是禍,他們都在自己身邊,可蕭越澤是後麵才跟著自己的,其中的感情……自然不一樣。
她強迫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件事,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替蕭越澤治療。
“阿禮,你拿著這個藥方去煎藥,煎到隻有一碗的量便拿來給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