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似乎有些不願意回去。”
沈落溪敏銳地捕捉到了蕭越澤周身氣壓的微妙變化,眸光一轉,試探的語氣中帶著安撫:
“穆行是同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有時是高傲了些,但也是因他的本事出眾,受人追敬所致,你若哪裡對他不滿,儘可同我說出來。”
蕭越澤聞言,唇角咧出的笑意放大,顯出少年人獨有的恣意張揚。
“怎會,我也是極尊敬穆先生的,不過是想著回去後就沒法兒和你過二人世界,所以才兀自神傷的。”
雖是油腔滑調的話,可從蕭越澤的嘴裡說出來,卻更多了些坦率的情意夾雜其中。
沈落溪的頰側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落在蕭越澤眼中,更比春日裡綻放的桃花還要更嬌媚幾分。
“落溪,待我們尋到你母親,為那些枉死的雲家軍將士們報了仇,我們便成親,可好?”
蕭越澤癡癡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隻覺著她的五官無一不生得合他心意。
沈落溪在聽到“成親”二字時,原先還算平靜的一顆心忽地跳得飛快,急促中帶著欣喜。
“你不願意嗎?”
蕭越澤見沈落溪垂著眸不語,以為是他太過著急唐突了她,忙又解釋道:“我可以等你的,無論多久,我都是願意等的,你彆有壓力,我……”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隻因女子嫩白的指尖已然先他一步撫上了他的唇瓣。
“我願意,你待我的好,我都是記在心裡的。”
沈落溪的聲線輕盈,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她的麵中,顯的越發膚若凝脂。
蕭越澤得到允諾,再難掩心中悸動,一把將朝思暮想的人兒攬入懷中。
一對兒有情人的身影投向地麵,被無限得拉長。
翌日,沈落溪一行人再次啟程。
南秋月同行,其餘的人則是被她先行打發回了南疆。
傍晚時分,穆行似乎聽見有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當即便站起身,朝外迎了上去。
“穆行,你的耳朵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敏,這位是公西乘,那位是南疆長老南秋月,他們兩人會同我們一起去上元國。”
沈落溪翻身下了馬,簡單地替穆行作出介紹後,視線掃過不遠處站著的周平,低聲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周平可給上元國那邊兒傳過什麼密信?”
穆行輕微地一頷首,麵上作出與沈落溪多日不見的寒暄模樣,實則語速極快地向她彙報道:
“根據最近的密信內容顯示,上元國中的人將會聯合蒼雲瑄一起在洛城伏擊我們,人數總是不少於一萬精兵良將。”
沈落溪此行名義上是為雲國與上元國重修舊好,但行事總是不能太過張揚,麵上隻帶了一百餘人的侍衛隊伍。
而算上她暗地裡安排的人馬,統統加起來也不過才五千餘人。
在如此實力懸殊的情況下,硬碰硬決計不是上上之策。
“我倒是想出了個法子,這兒人多眼雜,咱們去房裡細細商議。”
說罷,沈落溪先抬腳邁上了台階。
蕭越澤緊隨其後,或許是因今日兩人都身著白色衣衫,瞧著倒有種夫唱婦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