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澤用心訴說著自個兒的想法,低沉的聲線裡仿佛含著無儘繾綣的情意。
沈落溪伏在他的肩頭處,一顆許久未曾起過漣漪的心漸漸跳得又重又快。
這時。
蕭越澤忽地站直身子,黑眸定定地注視著沈落溪:“落溪,我可以吻你嗎?”
沈落溪聞言,那張向來沉穩自持,喜怒不形於色的麵容上第一次浮上了羞窘之色。
這個呆子,想親直接親就是。
怎的還這般直白地說了出來?
她若回個“可以”,豈非顯得她太過不矜持。
可若說“不可以”,沈落溪心底卻也是有幾分微妙的情緒在作祟。
“也罷,是我唐突了,落溪,你莫要放在心上,我……”
蕭越澤見沈落溪垂著眸子不語,以為她是生了氣,正絞儘腦汁地想要用話來彌補,不想女子清泠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花前月下,一覽芳澤,倒也無可厚非,我自然是願意的。”
沈落溪說這話的時候,頰側泛起了淡淡的粉,在燭光的照映下,更顯出迷人與朦朧。
蕭越澤得到鼓勵,周身流動的興奮和熱意一齊朝著頭頂湧去。
他迫不及待地俯下身,當微涼的薄唇印在那對兒他朝思暮想的粉唇上時,他越發得想要再進一步。
沈落溪的手掌下意識地抵在蕭越澤的胸膛前,卻又在男人極儘溫柔的攻勢下漸漸失了理智。
兩人頸項交纏的影子被倒映在窗戶上,屋內氣氛正好,甜蜜得似要流油。
屋外,穆行站在院門口,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穆先生,要不我還是明日再來尋沈姑娘吧,現在若是進去,怕會打擾了她與蕭公子。”
在沈落溪要做局迷惑周平之時,南秋月自告奮勇站了出來,做了沈落溪九個分身中的其一。
在今日晚間她才順利避開上元國刺客的追捕,又順著沈落溪提前交代過的暗號,一路摸索到了這座城郊的宅子裡。
穆行的臉上籠著一層晦暗,他笑了一聲,開口道: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兒女情長終歸隻是小事,你的事到底更要緊些,去敲門吧。”
南秋月猶豫地看了眼穆行。
不知怎的,她總覺著今天的穆行有哪裡說不上的奇怪。
但在深思熟慮之後,她還是一步步登上了台階,抬手叩響了房門。
“篤篤篤——”
沈落溪依稀中似乎聽著了三聲輕響,著意將身子往後傾了些,想要凝神聽得更仔細。
蕭越澤察覺到女子的走神,掌心用力叩向沈落溪的後腦勺,試圖將她重新拉入情潮。
“越澤,等一下,有人在敲門。”
沈落溪多用了幾分力道,趁著巧勁兒從蕭越澤的桎梏中退出,唇瓣上沾染著瀲灩的光澤。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