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耳語過後,宮清有些將信將疑地看向蒼雲瑄。
“這法子當真能行麼?我瞧著那位溪太醫不像是會為這種兒女情長之事所煩擾的人。”
蒼雲瑄輕笑出聲,陰鶩的目色裡滲著嫉恨,幽幽地反問道:
“是人就會有軟肋,她要是當真對蕭越澤無意,又怎麼會如此急不可待地給他洗脫罪名?大理寺監牢會敢給他動用私刑麼?”
宮清聞言,稍稍猶豫了片刻後,終是緩緩地點頭。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在,今日你的這份情我領了,他日有用得著我宮清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蒼雲瑄得到肯定的回應,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眼底的偏執轉深。
沈落溪隻能是他蒼雲瑄的妻子。
所有試圖靠近她的男人,他都會全部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沈落溪醒來的時候,已然是下午。
喉嚨深處傳來些許不適的乾澀,她才輕咳了一聲,書藝的聲音便從外小心地響起:
“少主,您醒了麼?”
沈落溪聞聲坐起身,“醒了,你進來說話吧。”
話音落下,殿門應聲而開。
自上次在客棧一彆後,書藝奉命扮作沈落溪的分身之一去吸引死士的火力。
若按預期計劃,她早該在五六日前便抵達上元的。
但因著書藝在無意中發現了慈念秋留下的暗門記號,給沈落溪匆匆傳了封密信後,便一路轉南去追蹤她的下落。
可不知怎的,那記號最終停在了南郊的一座城隍廟外。
書藝遍尋無果,隻能無功而返。
“少主,屬下無能,不慎跟丟了夫人,還請少主責罰。”
書藝作勢就要向沈落溪下跪請罪,頭頂適時地傳來女子清泠的嗓音——
“母親為人一向謹慎,如果你僅僅憑著一個記號就能成功追上她,那上元帝君和天極子豈不是早就陰謀得逞了。”
沈落溪先前還覺著慈念秋行蹤不定或許也不失為是件好事兒。
起碼她可以確定慈念秋的境況是安全的。
可現下……
沈落溪的神色逐漸染上了一抹悵惘,書藝見狀,有些疑惑地出聲問道:
“少主,天極子是誰?他也在打聽夫人的下落麼?”
沈落溪輕點了下頭,說話時的語速很慢:
“他與我一樣擅卜卦之術,前日他借屍還魂,又附在了另一人的身上,此人極為危險,實在不可小覷。”
書藝的眼中掠過了然,而後像是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向沈落溪回稟道:
“剛才屬下在來的路上,偶然聽到這上元宮裡的宮人們議論,說是上元帝君明日要辦一場飛花宴,意在為朝中適齡的各家千金及公子保線拉媒。”
飛花宴?
沈落溪的唇線漸漸拉直,透出幾分冷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