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
蒼雲瑄原還在發怔,電光火石間,他忽地一悟。
“穆行,原來你也喜歡落溪啊……”
蒼雲瑄說話的時候語調拉長,意味深長中更蘊著說不出的詭異。
穆行坦蕩地勾唇一笑,“那你現在可信我了麼?”
蒼雲瑄放心地將背靠向微微泛著冷意的池壁邊,闔眸道:“那就勞煩穆先生了。”
穆行的醫術多半源自沈落溪,雖比不得她那般登峰造極,但取出蒼雲瑄體內的銀針,卻是綽綽有餘。
穆行的力道有些粗魯,期間蒼雲瑄幾度昏厥過去,而後又被鑽心刺骨的痛生生疼醒。
“穆先生,還要多久?”
衛臨瞧著蒼雲瑄的臉上已然沒有一絲的血色,冷眼望去,竟是如活死人一般可怖。
穆行的指尖緩緩在蒼雲瑄的皮膚間遊走,在確定了又一根銀針所在的位置後,穩準狠地一探。
“還有三根,快了。”
原先取出的九根銀針安靜地躺在池邊,昏暗的光線照映下,發出幽幽的冷光。
衛臨見狀,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落溪對蒼雲瑄的恨居然有如此之深。
今日若非穆行出手,隻怕蒼雲瑄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終於。
一炷香的功夫後。
又兩根銀針被成功取出。
穆行認真地用錦帕擦拭著自個兒的指尖,仿佛蒼雲瑄對他而言,是什麼垃圾一般。
衛臨見穆行起身就要離去,忙開口道:
“穆先生,您方才不是說還有三根銀針未取出麼?這才取了兩根,還有一根呢?您莫不是忘記了?”
穆行老神在在地側過眸子,嘴角噙著的笑意狀似溫和,卻透出無端的寒意。
“我若全部都取出,來日蒼雲瑄再想害沈姑娘,那豈不是越發的肆無忌憚?這最後一根銀針,不會立刻要了他的性命,但同樣也會讓他痛苦難耐,想要活命,那就得乖乖聽我的安排。”
衛臨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蒼雲瑄發出虛弱的一聲嗤笑:
“穆行,你還真是又當又立啊,既想讓我替你掣肘找越澤,又不願徹底背叛了沈落溪,不想她受到傷害。”
穆行的眉角輕輕一壓,並未反駁蒼雲瑄的這番奚落,隨手向衛臨扔去一方白釉瓷瓶,頭也不回地道:
“這瓶藥每隔五日給他服下,可以緩解四日的疼痛,餘下的一日就權當他贖罪了。”
尾音未落,湯泉宮中已然不見穆行的身影。
隻有層層疊疊的紗帳隨風飄動。
次日一早。
蕭越澤準時登門中軒殿,才走近院中,便瞧見穆行的身形端坐在梨樹下。
許是聽著了動靜,穆行好整以暇地轉過頭,朝著蕭越澤笑道:
“小公爺起的還真是早啊,你來尋將軍是有什麼要緊事兒麼?”
蕭越澤聞言,淩厲的眉宇盎然地向上一挑。
來找沈落溪談情說愛,增進感情,算是要緊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