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長椅上，手中緊緊握著那支已經燃到儘頭的煙，眼睛始終盯著急救室上方的紅燈。那紅燈仿佛成了時間的計時器，每一秒的跳動都在折磨著我的神經。我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和孔文一起度過的日子，那些歡聲笑語，那些共度的困難，都仿佛成了我此刻最寶貴的財富。
王天樂在一旁沉默地站著，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抑製內心的焦慮。
我們就這樣在急救室外等待著，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每一分鐘的過去都像是一種煎熬，每一聲急救室門的開關都像是對我們心靈的撞擊。
我一根接著一根的續著煙直到手中的煙盒已經空空如也。王天樂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不能再抽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但是現在的我，除了抽煙還能做什麼？”
王天樂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坐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都希望阿文能夠平安無事，但是你現在這樣，如果阿文出來了看到，他會怎麼想？”
我怔了怔，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焦慮壓下。王天樂說得對，我不能讓孔文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站了起來，將煙頭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坐回到長椅上。
時間仿佛變得更加緩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等待了許久孔武終於站起身，走到我麵前一把將我給拽了起來。
“王城！！要是我哥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說實話孔武這反應是我意料之中的，自己的親哥哥為了保護我被人砍的生死不明，要是沒點情緒就特麼不是男人了。
王天樂金軼晟見孔武拎住我的脖頸立馬就圍了過來，我衝他們擺了擺手。
“王城！！你特麼說話啊！要不是為了掩護你離開，我哥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他要是沒了，我就算拚上這條命也絕不會放過你！！”
“阿武，過分了啊！城哥也不想這樣阿文受傷他比誰都難過”
孔武一把甩開邊上陳誌強的手，“你給我滾開！！阿強，咱們認識這麼久了，連你也幫他說話嗎也對，他是我哥不是你們的兄弟可是我t就是心疼，我害怕啊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嗚嗚嗚”孔武的眼淚決了堤一般湧出，“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你你讓我怎麼和我爸交代”
我咬了咬嘴皮呢喃，“對不起阿武都是因為我阿文才會你要是想打就打吧，要是還是覺得不痛快就是捅我兩刀我也認！但是你給我留口氣，讓我替他報仇，好嗎”
孔武鬆開了我的衣領，蹲坐在地上跟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孩子似的抱膝痛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孔武的哭泣聲讓我聽著很不是滋味
痛哭了數分鐘孔武才站起身，擦拭了幾下早已紅透了的眼眶，朝我鞠了個躬，“對不起城哥剛才我情緒有點失控，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正常，要是這點情緒都沒有你他媽就不是個男人了。你放心，阿文的仇我一定會報，那兩個狗雜粹我會親手剁了他們。”
“隻要能親手報仇，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絕無二話！！”
他話剛說完，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剛走出來，孟浩然就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醫生，我兄弟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大礙啊！？”
醫生把臉上的口罩給摘了下來，重重的歎了口氣，“病人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再加上流血過多，命是勉強保下來了，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的脊椎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雖然保住命了但是很可能醒不過來了”醫生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我的心頭。
我呆住了，徹底呆住了。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哥，我親哥！我不能失去他。”孔武也走了過來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