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床的對麵,放著一架長方形的機械時鐘,時針指向八點,葉繁默默換算了一下。
時鐘作為造型不一,價格不等的新計時器,流行的速度挺快,但和傳統習慣造成了衝擊。人們還是習慣按子醜寅卯計算時間,但時鐘的便利性又讓他們舍棄不掉,於是就形成如今人們看著時鐘,然後換算時辰報時的詭異情況。
一如辰時代表早上七點到九點,就出現了辰七時,辰八時的叫法。
楊漓月一聽辰時,直接挺直起身,春光大泄,忙又卷起被子。
葉繁無語“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他想的是夫妻赤誠相見是遲早該習慣的事,同時覺得公主殿下方才刹那間羞怯萬分的窘迫真是讓人心猿意馬。
楊漓月卻是想起這位新婚丈夫在家無事曆來是睡到日上三竿的貨色,與她行軍養成的早起習慣大相徑庭,睡到辰時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多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正要喚人,偏生又被覆壓回去,胡亂被親了一通,耳邊聲音帶著勾引的銷魂意味“殿下,一日之計在於晨啊!”
楊漓月驀地想起這家夥昨夜於床笫間的得心應手,花樣繁多,皺起眉頭,翻身反壓過去,目光凜凜“葉大人,你此前真的未經男女之事?”
這事葉繁行得正坐得端,目光坦然“百分之兩百的童貞啊那可是!”
楊漓月“嗬”一聲笑得意味莫名“感覺你會得挺多。”
信息爆炸的時代,哪個男人沒看過點有顏色的片子,葉繁還是老一套說辭“就是多看了些雜書罷了。”
楊漓月冷嗤一聲,倒沒懷疑,既然有避火圖,性學典籍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物件,一如古代典型的《素女經》從戰國時期就開始編撰,各朝代相關書籍更是不勝枚舉。
她甚至還記得,小時候未離宮時,太子等人套著《論語》的書皮看著顛龍倒鳳話本被罰跪禦書房的軼事。
回憶時稍微走神的短暫功夫,再度被翻到身下,將將食髓知味的男人展露著仿佛無窮的精力。
“天亮了!”
“沒事,不差這一會。”
“年紀輕輕如此不知節製,小心將來……”
“新婚大喜的日子,少說這種掃興的鬼話!”葉繁捂住那胡言亂語的嘴,在公主臀上輕輕一拍。
楊漓月惱羞成怒“葉繁!”
……
……
大白天一場荒唐後,楊漓月再度醒來時已經接近午時,不理會身旁還睡得香甜的葉繁,連忙喚人進來。
睡眼惺忪醒來的葉繁很是尷尬,將房內伺候的丫鬟通通趕了出去,匆匆穿上裡衣,抓起床頭櫃上備好的衣服到隔壁浴室洗漱,將軍府丫鬟很專業,早早就備好熱水。
葉繁直接舒服地泡了個澡,穿戴好衣服後回到房間。
厚重不便的喜服已經完成了使命,自此成為壓箱底的紀念品,然而新婚燕爾,倆人今日依舊穿著紅色的常服。
楊漓月坐在梳妝台前,一名丫鬟正為她盤起頭發束於腦後,疊起婦人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