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庇護之神,看來我可以在萊頓的運輸隊中,多帶一些美酒了。”喬治在對庇護之神的讚美聲中,做了一個標準的七神手勢,代表著在七神的信仰中傾向於‘榮譽與與勝利’。
看到這番舉動之後,費爾南多與大多信徒見麵時所做的一樣,也在讚美聲中跟著做起了手勢,不過所代表的卻是祈福‘繁榮’。
禮畢過後,費爾南多伯爵說道“對於黑珍珠能夠前來,我們真的是十分高興。前線現在所需要的可並不隻是礦石,酒這種潔淨的水源要是這河水真的流淌的是美酒,首相也不必下那‘控水令’了無論酸酒、紅酒還是烈酒,大家都很需要。”
華萊士此前與喬治提到過,為了防止居民們按照曾經的習慣,直接打河水飲用。公爵與神官們可是費了不少腦筋但即使他們設立了那麼多潔淨的取水點,許多人依然在這河裡麵拉,在這河裡麵飲。哪怕是看到河中有漂浮的屍體,這種習慣也沒有完全改變。
直到士兵們開始在河邊每天砍下那一排排的人頭,居民們才相信了神官們一直所做的宣傳工作看來喝這河水,的確是要死人的。
而當一份壺乾淨的水,與一壺難聞、難喝的酸酒擺在眼前的時候,大多數人也會選擇後者對於他們來說,再乾淨的水也會拉肚子。但那酸酒就算喝完了,拉了肚子。也覺得那更乾淨。
熱水這不光是沒有這種習慣,在這碧水城,也沒有那麼多柴火去燒。
對於前線的士兵來說更是如此,行軍中能帶酒絕不帶水。就算有禁酒令,也是給烈酒下的。
所以酒這種東西,的確與糧食一樣,在這種災難中,對於這些連熱水澡都極其厭惡的人來說,屬於剛需。
更彆說那些過慣好日子的貴族了。
“放心吧伯爵大人,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說了算的。”喬治笑了起來,看向了費爾南多“如果‘有誰’在前線需要這些潔淨的水源,我可以讓穀地今年全力采摘葡萄。”
‘有誰’這兩個字讓費爾南多的眼色微微一凝,他露出了自己的笑容,看向了這個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在與他的對視之中,兩人目光意味深長。
至此,喬治的心徹底安定了。因為他從那雙目光之中,明白了費爾南多看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你彆管我是誰,我這個穀地的頭頭,就是來趟這攤渾水的!
兩人談的這些話,沒有一句是真正的主題。但卻都已經心領神會。那費爾南多所最先提出的貿易之時,也隻是聊了這麼幾句就打住了,根本就沒談什麼價格、數量、貨品質量這種真正該商談的東西。
當然,他原本是打算聊聊這些廢話的。
但現在在費爾南多看來,無論他自己此前的想法是什麼,他都不用多說了與喬治所料想的一樣,眼前的這個家夥是個明白人。
穀地的東西他了解多少其實並不關鍵,眼前的這個人是喬治波頓,還是奧斯汀也並不關鍵。
至於這個人來此到底為了什麼,費爾南多所看到的是那好不掩飾的狂妄與野心!
而這‘繼承人’也必然合理。
因為這個從一位男爵出身的梟雄,帶領著一批強大的騎士團代表穀地而來。並且帶領眾人麵對大農場的那種可怕的怪物,力挽狂瀾的打了這樣的一場勝仗。現在又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得到了一種艾爾達人的認可,被殿下與大神官等人擁簇在中心!
事情已經不必在多想他是穀地真正的掌控者,而無論裡麵有多少不乾淨的東西。他都已經成為了那最終的勝利者!
至於‘喬治波頓’這個身份,便是眼前的這個人所安排的‘合理’繼承,又或者說是遮羞布!
如果把這塊遮羞布掀開來是否有用?
從他的話語中那分狂妄、從那些有著爵位頭銜、那位成為他傀儡的‘塔尼婭坎貝爾’身上來看。這位真正的穀地掌管者,登頂已經是必然。遮羞布隻是為了好看一點
在曆史上的這種戰亂之時,像這種突然崛起之人實在太多了。根本不是誰能壓得住的。上位者們所要考慮的,便是他是否能為自己所用。
所以費爾南多不打算廢話了,既然眼前這個人開門見山,他也要打算直入主題了。
費爾南多微微思量了片刻,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喬治淡然的看著周圍的風景,等待著他的話語。
但事實上,他心中考慮得要更多,或者說考慮得也更遠作為‘共助會’的成員,必然是知道哪個區域‘臟不臟’的。但公爵卻是在黑潮壓境碧水城,戰事最為焦灼之時,給伊麗莎白寫信,表示自己已經累得分身乏術了。
從這件事情來看,公爵與陛下兩方人,從一最開始的合作之中,心中便是互相有著顧慮的。這使得他們沒有將一些敏感的信息,敏感的猜測與對方深聊。
否則即使公爵再為相信伊麗莎白,也不會在信中提那麼多了小心為上。
這種信任是有原因的,伯爵的這種顧慮也是有原因的伊麗莎白在前線最為危機之時,將糧食給送過來了。這使得碧水城得以堅守,黑潮不得不改變策略,誘敵深入否則在那個冬天,瘟疫便已經蔓延到南方了。而那時黑潮在血月之前所要考慮的,便是怎樣將教廷的核心力量給誘殺了
至於現在,對於喬治等人的身份,費爾南多伯爵會如何對公爵去說,事實上是有些關鍵的是黑是白,都是一張嘴。
可以是真正的繼承人他就是波頓。
可以是一位有野心的梟雄在費爾南多的視野裡所看到的真實評價。
當然,也可以微微調整一下口中的文字這對奸夫勾結坎貝爾,謀殺好伯爵。此行狼子野心!
喬治對於這些貴族們心中肮臟的彎彎繞繞了解得很,哪怕是在現在這種時期,他也相信這幫家夥為了勾心鬥角,能乾出這些事兒來。
但費爾南多的嘴雖然關鍵,但卻喬治卻不擔心。
因為伯爵的麵前,是一個在坎貝爾與菲利普斯陛下之間徘徊的重要人物。所以這位伯爵隻要是個明白人,最先也最應該做出來的事,便是伸出橄欖枝。
果然,在喬治剛提完采摘葡萄之後,伯爵沒有去接話,反而是開門見山的,將話給遞過來了。
“喬治閣下,此戰您帶著諸位英雄凱旋而歸,在看到這惡魔的頭顱之後,公爵與陛下都會極為欣慰。”費爾南多看向了眼前的這位毫不避諱穀地權位的野心家,眼中目光灼灼“因為這意味著在羅敦克王國,同樣也有一支荊棘鳥這對於那需要支持的維克懷特大人來說,可也是一件大好事。而當戰事結束,公爵東遷碧水城鎮守。那麼艾爾達王國的北方,也應該有一位真正的首領才行!”
費爾南多目如雙劍,看向了喬治來“就猶如那當初平民出身的風歌者一樣!”
喬治的腦中微微一陣眩暈,他看向了眼前的這位伯爵,感歎他話語所說的直白。也突然發現,自己在穀地吹過的所有牛逼,恐怕都要變成真的了
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白
什麼聖堂不聖堂騎士團,大主教不大主教
隻要‘羅敦克的王國’給你做背書。還擔心什麼身份,說你是誰,你他娘的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