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庇護所!
邁入中間的主建築之後,便是教堂的正堂。正堂之中坐滿了人,但主持者卻並非牧師,而是一名年輕的學者。
這位學者正在給社區長、富戶、爵士、本地學者、牧師等等開會。講的便是今年的農耕,說的便是‘施肥’、‘灌溉’、‘農耕’等技術和工作。
這關係到每家每戶明年田地的收成,也關係到貴族、牧師、學者們明年吃啥,所以每個人都聽得很認真。其中那些識字的人,也全都將東西記錄了下來。
任務通過這種方式漸漸分發了下去,學者們學會之後負責指導細節,爵士與貴族們負責協調資源,牧師們負責引導與監督。
溫德爾他們在進來之後,一名牧師讓他們在正廳稍等片刻。不多時,一位帶著皮兜帽,裝扮十分利索的小個子從後廳走了過來。
“快去吧,溫德爾,頭兒正等著你們呢。”小個子說道“我就不陪你們了,我要去給頭兒喂馬。”
本傑明看著這個小個子,聽著他提到的這個‘頭兒’,猛然間渾身發抖了起來。隨後他便在那木然之中,被眾人帶到了樓上的某個房間。
教堂的樓上已經成為了城鎮臨時的行政中心,走廊之中有許多人來來晃晃,走進走出各個辦公室。
這處教堂,實際上已經不再是教堂了,而是市政廳。在這裡的所有負責人,信仰的也都是黎明。
在這些人的引導下,七神已經漸漸成為了一種精神象征,更重要的是七神所代表的意義,而並非神明本身——這也本就是黎明的含義。
在這種潛移默化之中,本地的牧師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的向那黎明的路途走去。
眾人沒有在這些辦公室附近停留,朝著最裡麵的房間走去。
原本,最裡麵的那個房間,是本地主教呆著的地方,完成來往這個房間最多的便是修女與那些來‘禱告’的貴婦們。但隨著那位主教被關在了教堂下麵的‘異端裁判所’後,這裡已經變得冷清了。
溫德爾雀占鳩巢,將這個豪華的房間劃為了自己的辦公室,不過這兩天卻是又讓了出來。
走廊之中的人越來越少了起來。堵頭的那個房間中敞著大門,有幾位高大威武的黎明騎士,守衛在門前。
在那敞開著的大門之內,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外屋,外屋像是一個小起居廳,連接著內屋與幾個側屋。
在走進外屋之後,本傑明突然發現,在這個外屋以及外屋所連接著的幾個房間都變了樣子。不光擺放了許多辦公座椅,每個座位上都有著不少文案,和處理事宜的人。
連原本主教的臥室,都被隔斷縮減了空間,整個房間的每一份空間,都被利用了起來。赫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辦公區。
溫德爾帶著眾人在等待的沙發上稍作休息,發現隔壁不遠處,還有老吉姆的隨行者也在這裡等待。
一位正在辦公桌上處理東西小牧師,在看到這夥人進來之後,為他們倒了一壺茶。
本傑明看著這名小牧師,感覺極為眼熟,恍然發現,他竟然是‘凱裡’。
“溫德爾大人還有本傑明伯爵(似乎認出了他),大人正在與老吉姆市長在屋內商議事情,請你們稍等片刻。”凱裡說完之後,便回到座位忙碌了起來,隨後帶著今日整理好的會議紀要,去了外麵。
外屋一直有人進進出出,但屋內卻是有些安靜。在這安靜之中,本傑明伯爵心思紛雜,冷汗直流。他時不時望向門口的那幾位黎明騎士,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麼事情。溫德爾則是接著這個時間,站在落地鏡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又拿起秘書帶著的文案,仔細的閱讀了一番。
不多時,拄著文明棍從後屋走了出來,他與溫德爾點了點之後,便帶著隨行之人匆忙離開了這裡。
此時,溫德爾趕緊帶人走進了內屋。打開房門之後,本傑明伯爵發現,這內屋中竟然也有幾張辦公桌,與幾個文官打扮的牧師。
而在為首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各種地圖、文案、卷軸。一支無人握著的筆,正在桌上的某個古樸聖典上書寫著什麼東西,座位上的人正端著一杯茶,站在敞開的大窗前,打量著外麵的田野。
在看到溫德爾等人進來之後,喬治回過頭來露出了笑容,安排他們坐下之後,便聽起了有關於城市的最新情況彙報。沒有提及有關於本傑明的任何事宜。這讓本傑明有些坐立難安。隻能像是一個外人那樣,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聽著他們的談話。
城市的政治與民生,在這幾天剛剛穩定,營建事宜這幾天才剛剛開始。
經過梳理之後,溫德爾與老吉姆等人發現,這處領地中雖然有著許多河流,但卻是沒有建立任何水車和水渠。在往年之中,農田也從未進行過灌溉,完全靠老天吃飯。
今年冬天風雪如此之多,春季之後必定大旱!
而且根據巫師們的研究,去年蝗災突然消失,便主要是因為河邊與鹽堿地的土地被農夫們翻了幾次,使得大量的蟲卵在雨水中死去。而今年卻未必有著雨水,所以水車、水渠、灌溉與開荒事宜,必須是今年主要的工作內容才行。
相關計劃,這兩天溫德爾的團隊已經整理好,所以今天這份彙報,便是第一份主題。
本傑明聽到溫德爾口中說出的那些完善的計劃與彙報,腦中感到極為震驚,他發現這個家夥,在這短短的十幾天裡,便對這處領地有了極為詳細的理解,所提到的各種問題都是他從來沒有意識到的,提出的解決方案有條有據,切中要害,而所做出的的計劃也極為完善。
彙報之後,喬治端著那份計劃書稍稍的看了一遍,隨後有看了一遍與那些計劃相關的政策。
在看到喬治微微點頭之後,溫德爾忐忑的心情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三版了。
“這份計劃算是貼近實際了,相關政策也修改的不錯。溫德爾,你要記住,光靠我們來組織,是不行的。要想辦法調動起居民們的積極性,而積極永遠不能光靠信仰與思想,必須要與居民本身的利益聯係起來才行——不然他們即使是知道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也未必會貫徹執行。而帶著積極去執行也遠遠比被動驅使的效率更高一些。”
說完之後,喬治將這幾份文件放下,拿起了第二套。
這是有關於農耕的。
在閱讀之中,喬治偶爾提出一些問題,有所準備的溫德爾,對文件上麵的一些東西,進行了說明。
穀地土生土長的農奴溫德爾,原本以為南方的農耕技術會較為先進——畢竟有不少理念都是大領主教導大家的。而大人便是曾經在艾爾達學習過的。
然而他卻意外的發現,這裡的農耕實際上也極為的原始,隻是因為氣候的原因,這裡的小麥可以種植兩季。並且也因為平原較多、牛馬較多,所以許多農夫的耕作沒有穀地粗陋,稍稍細致一些。
但也就這樣了。
許多人還打算在六月份去收去年種下的冬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