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三這樣回答道,說話間已經帶著雲遮陽平地騰空而起,向著蓬萊島中央島嶼飛去。
雲遮陽得知了這個回答,心中並沒有過多的疑惑或者其他想法,這已經是他能夠預料到的,自己的事情,道門上下傳得沸沸揚揚,他們不可能視若無睹。
在蓬萊中央島嶼的一處偏僻院落,李木三帶著雲遮陽落地,他對著雲遮陽說道,“我就送你到這裡了,等會兒會有人來找你。”
雲遮陽點了一下頭,麵色顯得有一些凝重,“嗯。”
李木三向後退了幾步,又忽然停住,“你得趕快修煉了,不然,天天麻煩彆人送你。”
然後,這個平日裡並不甚嚴肅的教諭平地轉個身,騰空飛起,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雲遮陽呆在原地,這才有機會審視自己所在的環境,相比偏僻的院落,這裡更像是一座宅院的後花園,土地平整,樹木蔥鬱,幾個石桌石凳間隔擺放,看上去有些隨意。
幾條小路在院落正中央交彙,然後朝著不同的方向盤旋而去,穿過好幾個不同的月洞門,不知道目的地會到哪裡。
“原來是你啊,你最近可是很出名。”
一個麵容姣好的蓬萊女道從雲遮陽正前方的門中走出,帶著一種奇特的神色,說不上來是驚訝還是提防。
這個女道士雲遮陽自然認識,正是幾年前帶他去參觀落魔鐘的朱華。
眼見了熟人,雲遮陽心中的忐忑有一些緩解,但他還是恭敬地朝著朱華行禮,“師姐,又見麵了。”
“繁文縟節不用拘泥,首座他們在裡麵等你呢,咱們抓緊走吧。”
朱華淺行一禮,算是回應了雲遮陽,然後轉身,沿著小路向著正中央的月洞門走去。
雲遮陽不想耽誤,趕快跟上,他希望儘早處理完這些事情。
兩個人走過月洞門,又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地方,其間坐落著一座三層高的閣樓,看上去像是類似於昆侖戒律堂的存在,有一些道士從其間進出,對走過的雲遮陽和朱華視若無睹,最多隻是瞥上一眼。
這沒有能拖緩二人的步伐,朱華帶著雲遮陽接著向前走去,然後在走過第二處月洞門之後左轉,來到了一處連廊,連廊正對麵是一座閣樓,無牌無匾。
“送你到這裡,自己進去吧。”
朱華在連廊之前停下,對著身後的雲遮陽說道。
“嗯,師姐再見。”
雲遮陽點頭道,心中的忐忑又開始滋生起來,不過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強烈。
朱華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然後沿著兩人來時的路程離開,很快消失在雲遮陽的視線了。
雲遮陽獨自走過連廊,來到閣樓前,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門在雲遮陽跨過門檻的同時自動關閉,他也看清了閣樓之中的一切。
這是一個類似藏書室一樣的地方,分為上下兩層,下層是一片開闊的前廳,布置有一點像世俗公堂,幾個桌子和板凳整齊擺放在一起,平添一份嚴肅和莊嚴。
上層是真正藏書的地方,書架書櫃很多,看上去琳琅滿目,雲遮陽今天無緣於這些書籍,他的主要時間是留在下層。
九個首座待在前廳正中間的位置,幾個坐著,幾個站著,都在等著雲遮陽。
方壺山首座白禪站在最前麵,似乎並沒有看到雲遮陽的進入,反倒是坐在右側的吳霜朝著雲遮陽招手。
雲遮陽輕吸一口氣,心中的忐忑直接噴湧而出,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向著幾個首座的位置走去,說句實話,他更想和昆侖的幾個首座說話,可是看這個架勢,白禪才是掌握這場召見的主導權。
“說出來。”
在雲遮陽走近後,之前一直麵色如常的白禪忽然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什麼?”
雲遮陽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問道,就在白禪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心中的忐忑也在瞬間土崩瓦解。
“說碎丹,還有你的事情。”
白禪接著說道,臉色並沒有多少的變化。
雲遮陽並沒有直接開始講述,而是朝著四周掃視一圈。
九個首座,鮮明地分作兩派,一派坐著一派站著。
以白禪為首,跟著瀛洲湖的陸飄和周遊,還有蓬萊島的寧茶,再加上昆侖的錢年破,這幾個首座站在正中央,除了錢年破之外,其他人的眼神和臉色並不很輕鬆。
薑玄帶著吳霜,陳靈芝,還有蓬萊島的紫若首座,坐在一旁,臉色同樣充滿凝重,但更多的是柔和。
這兩派所代表的觀點,正是道門之中其他道士對雲遮陽的看法,已經無需多言。
“許清寒,昆侖浩然峰弟子,在中土聖山誅殺四凶之時,為了幫助我從陣法之中脫困,不惜碎丹自爆,打破陣法,這就是碎丹的全貌。”
雲遮陽輕聲說道,即使他已經極力壓製心中的悲傷,但仍有一股酸楚在他的胸腔之中肆虐。
他攥緊了拳頭,生生將這股酸楚消解而下,就像抵住寒風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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