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皺著眉,無奈地搖頭道“夢公子,少夫人她……她小產了。”
聽這話,白展夢心頭又一驚,如萬劍穿心地痛,他哽咽著問“小產?你是說孩子沒了?”
那府醫無奈地歎氣點頭。
此刻,白展夢一把抓住府醫的衣領,咆哮著問“她懷孕多久了?為什麼夫人有孕了沒人告訴我?你就沒有診治過?”
府醫被白展夢掐得都有點喘不過氣來,急促地咳了幾聲道“少夫人有身孕已近四月了,我此前便診出夫人有喜的,隻是二小姐不讓我說出來。”
“懷孕近四月?”白展夢心下閃過一絲疑惑的低語,他與她成婚不過才三月,為何她會有近四個月的身孕?
白展夢很快止了不解,繼續蹙眉問府醫“是雪兒不讓說夫人懷孕的?”
府醫答“正是,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問,隻能遵從。但少夫人懷孕這麼久,公子作為夫君難道就沒看出來嗎?”
“我……”被府醫這麼問著,白展夢更覺慚愧,自己的夫人懷孕快四個月了,自己居然渾然不知,而且還推她,導致她小產,他更覺得對不起柳媚兒了。
但,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嗎?還是楊天劍的呢?
白展夢又忍不住問府醫“那有什麼方法可判斷,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儘管他這話是低頭小聲的問,但還是被柳媚兒聽見了。
被這麼一問,那府醫愣愣的看著白展夢。心下在想,你夫人的孩子不是你的還有誰的?莫非公子懷疑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夫人與其他男人有染?從夫人的受傷情況來看,明顯是腹部受傷才導致小產的,莫非公子是懷疑少夫人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才這樣做的,他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他理了理思路道“孩子已經小產,就無從鑒彆,如果生下來,倒是可以通過驗血來判斷。”
白展夢眼神裡閃過一絲幽暗,然後厲聲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剛才的問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屍。”
府醫哆嗦著道“是。”然後又怯怯地道“夫人是受外力所傷才導致小產的,她現在氣血很虛,老夫開幾副藥給她調理吧。”
白展夢點頭,接著又補充道“夫人受外力所傷導致小產的事同樣不得聲張,你明白嗎?”
府醫點頭稱“老夫明白。”他說罷,攤紙提筆開了藥方,道了句“那老夫告退了。”便慌忙離開。
剛才白展夢那句“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嗎?”如一柄劍,深深的紮在柳媚兒心頭,他為什麼要這樣懷疑自己,這樣侮辱自己?
這還是那個自己曾經深愛著的夢哥哥嗎?怎麼此刻如此陌生,陌生到恐怖,她心頭也升起了一股恨意。
儘管白展夢附在她的床榻邊,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她都不想開口。
白展夢眼眶血紅,哭著問“媚兒,你懷孕了,為何不告訴我?”
柳媚兒不答。
白展夢眼裡的淚水簌簌地落下,他無比慚愧地道“媚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身孕……我……”
柳媚兒依舊不答。
他抓起柳媚兒的手,伸到自己的臉旁,哭著著祈求道“媚兒,你打我好不好?”
柳媚兒還是不答,也不動。
白展夢無奈,隻得讓侍女們端來熱水,他欲替柳媚兒擦拭身上的血,給她換衣服。
可柳媚兒卻一把將水盆打翻,含著淚怒吼著“你不要碰我,你給我出去。”
白展夢隻得作罷,最後是柳媚兒的侍女替她擦洗,更衣。
而白展夢則守在門外。
自此之後的夜夜,白展夢便讓侍女找了被子,等她睡著了,便躺在房裡她床榻旁邊,他看著她睡。
而此後的夜晚,柳媚兒經常會在睡夢中驚醒,坐起驚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每當這個時候,白展夢都會緊緊地抱著她,可是都被柳媚兒怒喝“不要碰我,滾出去。”
自此之後,柳媚兒不再讓白展夢碰她,甚至不願跟他說話。
柳媚兒對白展夢,是真的不愛了。
年少時的摯愛伴隨著那些小產的血,流走了……而滿心的傷,卻漸漸地深入骨髓。
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白展夢對柳媚兒,依舊是愛,隻是如今的愛帶著無儘的慚愧……當然還有無儘的猜疑,也是滿心的傷。
曾經愛得有多深,今日痛得有多狠。
原來,愛的深處是恨,恨的深處,則是無聲。
一場錯,種了誰的因?一場苦,得了誰的果?
都說愛情苦,幾人為之義無反顧?奈何忘川,命途相負;千年浮屠,情字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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