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雲天當了武林盟主之後,似乎不再需要白展夢這個殺人工具了,白展夢在白家莊便一直受排擠。
特彆是白展飛明顯的以他為主,白展夢為仆的那種心理與行為越來越明顯。
白展夢儘管心中頗有不滿,但也不好表露,畢竟他這個白家莊長子武林皆知不是白雲天的親生兒子。
向來人心浮華現實,在武林同樣如此,所有人都對白展飛這個白家莊嫡子阿諛奉承極儘諂媚。
這樣白展夢心情鬱鬱寡歡,白天,他依舊雲淡風輕地處理著白家莊的武林事宜與生意上的事情,潛心的輔佐白雲天及白展飛,始終保持著一副勤懇的模樣,因為不管怎麼說,他的命是白雲天救的,他對他有養育之恩,救命之恩。
然而,當夜幕降臨,他獨自麵對著窗外的殘月,心中的苦悶如同潮水般湧來,淹沒了他的心靈。他總會孤獨地坐在書房裡或臥房裡鬱鬱寡歡,以酒為伴,酒杯中倒映著他疲憊的眼神,心底的苦悶隨著酒意漸漸濃烈起來。
儘管表麵上依舊堅強,卻無人知曉他內心的痛楚和無奈。
每一口酒都如同在心頭深處湧動的悲傷,讓他感到更加孤獨與無助。
但那份心裡的苦悶卻無法輕易抹去,隻能在酒杯中尋找一絲慰藉。
特彆是孤枕難眠的夜,他總會想起柳媚兒,那個刻在骨子裡的人,他一遍遍的問,他們為何走到了今天……
他自責,他懊惱,他無奈,他悔恨,他痛哭流涕……
特彆是他閉上眼睛,總會想起他想起他推倒媚兒,她裙衫下麵全是血,他伸手觸及到的,也全是血。
這讓他陷入無儘的罪惡感,此前,他殺人如麻,眼睛都不眨下,而如今,那些血如夢魘一般一遍一遍的如驚濤駭浪般衝擊撕扯著他的心。以至於他經常在睡夢中呼喊“媚兒,對不起……對不起……”而醒來則是滿臉的淚水與汗水……
而他對柳媚兒的愧疚與思念越發的濃,聽說她效仿她娘重塑聖女門門規,殺儘天下負心男人,聽說她重振聖女門,聽說她夜夜與不同的男人……他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隻要沒有任務,便去聖女找她,但她都拒而不見,儘管他可以輕易的突破聖女門關卡,進到柳媚兒的院子,但柳媚兒都不見他,他隻能在聖女峰的大樹上默默地看著那片寧靜的滌玉湖。
這日,看到他給媚兒做的滿櫃子的衣服,還有整箱子的首飾,他便命人送了去,好在媚兒悉數收下。
他的心稍微平複些,然後連夜馳騁直入聖女峰。
依舊有門人阻攔,他依舊不管不顧飛身而去。
柳媚兒依舊說著不見,嗬斥住前來通報白公子前來的侍者,說過多少遍了,還用問?
但這次白展夢沒有一直等在門外,而是一揮手,破門而入。
此刻,柳媚兒的聖女宮正殿,柳媚兒正在與一眉清目秀的白衣青年男子下棋,氛圍美好而曖昧。
白展夢看到這一幕,停在門口,手一揮,直接掀翻了棋盤。
柳媚兒大驚。
而那名青年男子不識趣的對著白展夢來了一句“來者何人?如此無禮?”
白展夢冷冷地道了一句“你白爺爺到此,給我滾開。”說話間,白展夢一個瞬移,然後一揮手,直接給了那人一巴掌,隻聽“啪“”的一聲響,那人臉上便露出五個掌印,而整個人也被打得一個跌撞,旋轉了幾圈,好不容易才站定。
那個人嚇得愣在那裡,以手捂著臉,不敢再言語。
而白展夢也不去看他,而是直接躍身於柳媚兒近前,目光灼灼地看著柳媚兒。
柳媚兒則昂頭冷臉,也目光如炬地逼視著白展夢,冷冷地道“白展夢,這是聖女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柳媚兒此言讓白展夢的心瞬間冷到冰點。
這個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就出現在眼前,但卻是以這種冰冷的語氣同自己講話。白展夢眼裡的哀傷又添一分,他減了剛才的戾氣,緩緩開口“媚兒……”
柳媚兒頭一偏,不去看他,嘴裡冷冷地道“白公子,你已經休了我,我柳媚兒便與你再無瓜葛,你三番五次找上門來,到底意欲何為?”
聞聽此言,白展夢心裡的寒意再次襲來,他哀傷又落寞地道“意欲何為?媚兒……你明知道……”他原是想說明知道我的心意,可在這一刻他卻停住,因為他在柳媚兒的側臉及餘光裡再也看不到一絲柔情,取而代之的全是冷漠與厭煩。
這讓白展夢的心涼了半截,他原以為他收了他的衣服首飾,她的態度會稍稍好轉,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