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不,現在應該叫陶桃了。
她用了一整個月子的時間,接受了自己胎穿的事實,也了解了自己穿過來的年代。
雖然眼前的景象還是糊的不行,可至少耳力比視力強,去年國慶才成立的華夏國,今年還不到一歲。
陶桃生在了五零年的3月12日,桃花開的最好的時候,家裡麵因為她的到來,阿娘還特地在她滿月前,釀製了桃花酒,埋在了院子裡的桃樹下。
她如今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南北方結合的地方,因為他們這邊有種水稻、玉米、小麥。
養父母家是做生意的,開了個小酒館,母親賣酒,父親和爺爺釀酒,奶奶身體不好,就專心帶她這個奶娃娃。
老太太的聲音一聽就是慈眉善目型的,不像剛出生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那麼的尖酸刻薄。
哥哥們在鎮子上上學堂,最大的十歲,最小的才三歲。
一大家子人都很善良,和和美美,互相尊敬,是一戶難得的好人家。
她也是從他們的談話裡知道,她之所以會被送到這一家,是因為女主人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這顆福星即將降落在桃源村,但具體哪一戶不知道,時間大概就是二三月份的時候。
於是她就打聽,這打聽的時候就遇到了小九的外婆,於是這條線就這麼搭上了。
雖說是送,但精明如生意人,怎麼可能會給她留後路?
既然這孩子是福星,他們家也不缺那幾個錢,於是就以一百萬的價格把她買了回去。
第一套幣值比較大,一萬元相當於二套幣值的一塊錢,所以一百萬聽起來是天價,實際上就是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對於做生意的陶家來說不算啥,但是對桃源村的唐家來說,卻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筆錢剛拿回家的時候,整整裝了一大麻袋,沉甸甸的。
好在唐翠花不算傻,沒敢在白天回村,而是晚上偷偷的背著背簍回了他們自己的家,爺奶那邊更是沒敢走漏一點風聲。
那一晚,唐家父母和三個閨女蹲在堂屋的地上,盯著一麻袋錢,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確定是給咱的?翠花,你可彆唬我,這麼多錢,咱們得乾幾輩子?”
翠花早在背錢回家這一路,就已經理清楚了。
“娘,人家為啥給錢,就是不想咱日後再和小九有關係。
我當時不肯收,人家還讓我把孩子給抱回來。
我差點就把小九抱回來了,可他們又說‘孩子既然來了我陶家,我們肯定會把她當親生的一樣養,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條件,難道不比你家的好?孩子跟著我們,才不會吃苦受罪,你就在這張紙上按個手印,這一麻袋錢就是你的了,孩子我們也會撫養長大的。’”
“陶家住在一個大院子裡,前麵是酒館,後麵住人,家庭條件老好了。
關鍵人家有四個兒子,肯定會對咱小九好的。
所以我就……按了指印,把這些錢,背回來了。
爹,娘,這可是賣小九得的錢啊,你可不能把它給我奶,”
一語驚醒夢中人,曹阿妹猛地反應過來,一把就抱住了麵前的麻袋,然後紅著眼怒視著唐有田。
“這是我閨女的錢,你一個子兒都彆想拿到上房去,你也不想想,我幾個閨女生下來,都差點被她掐死,要不是因為她,我能把閨女送出去嗎?”
“老四那時候,要不是我醒過來的早,她就被豬給吃了,狠心的老太婆,她是最沒資格在我閨女麵前應奶奶的,天底下有這麼毒的親奶奶嗎?”
“就因為我生不了兒子,你看看她把我們家作踐成啥了?
你兄弟四個,你明明是最小的,卻是最苦的。
唐有田,我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想這個家散了,你滾出去好好孝順你那狼心狗肺一樣的爹娘!”
唐有田也是有血性的漢子,被媳婦指著鼻子罵也是頭一遭,上去就揪住她的頭發,一把就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曹阿妹啊曹阿妹,膽兒肥了啊?都敢這麼跟我吼了?
還家散了?你覺得從你一窩一窩給老子生閨女以後,我們還有家?
我在父母兄弟麵前抬不起頭,被村子人戳著脊梁骨嘲笑是誰的錯?
你還有臉罵我爹娘?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錢我不給我爹娘侄子花,難道要給你們幾個賠錢貨花?
滾一邊去,再敢攔著,老子打不死你們!”
“還有,彆把自己說的那麼好,還說我娘狠心,你就不狠心了?
一個又一個閨女出來,你自己都麻木了,你自己都不想要了,你沒溺死她們是怕沾了你自己的手,你不讓我娘動手,說我娘狼心狗肺,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心裡頭好過點。
你怕做噩夢,你少在這兒裝,那幾個閨女是你賣了還是送了人,你自己心裡清楚。”
“唐有田,你少冤枉我,閨女都是咱家老大送走的,有沒有錢她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