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的初雪來的突然,一夜之間大地全白,唐翠香剛去城建局上班,雖然隻是個小小的乾事,但這年代大學生可是稀有動物,是以在科室裡那是相當受重視。
加上兩世積累的經驗,為人處世那是相當的老道,雖然是女人身,但卻是男人心。
說話辦事都帶著成熟男人的穩重,會來事兒的她,剛來的時候還是十人間,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調到了四人間宿舍,室友都是高中、中專、大專文化水平,還算好相處,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做飯。
食堂的飯菜就是頂個溫飽,她是大學生,實習期一個月就是十四級工資485元,有錢又是一個人,自然要吃的好一些,所以晚上這一餐,她沒啥事兒就出去給自己加餐。
雪下的再大,帽子一戴,棉襖一裹,縮著膀子可就出了單位大門。
因為今天下雪,她還特意換了一雙破棉鞋,即便踩濕了也不會心疼。
她剛來單位,不好太高調,雖然有錢能買皮棉靴,但在周圍同各年齡段都穿布棉鞋的情況下,還是得悠著點兒。
尤其她不像其他姊妹有金手指,即便工資不算低,該省的地方還是得低調。
但她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甚至保安大叔還高興的說。
“唐同誌,你來的正好,這位皇甫同誌找你呢!”
麵對從開市追到洛市的皇甫彪,唐翠香有些懵。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好歹咱也認識一段時間了,找點關係還是能打聽到你分配的新單位的,你這是要出門?”
看到身上已經被刮了不少雪,臉凍得僵硬的皇甫彪,饒是翠香再不喜對方,也做不到即刻趕人走。
當即輕嗤一聲,“什麼關係?還不是走的孟大龍的路子?”
孟大龍是她兼職的國營飯店的正式工,也算是她的朋友,走之前她去給他們打過招呼。
“嘿嘿,我就知道瞞不住你,”他尷尬的撓頭,一米八的大個子杵在一米六的她麵前,有些憨。
“那啥,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我也餓了,不過這東西你先送你宿舍,提著怪不方便,凍手。”
唐翠香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著一個印有魔都字樣的行李帆布包,剛開始她還以為是他的行李。
“給我?
我不能要,上次我就已經拒絕了你,彪哥,”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就打斷了她的話音兒。
“瞧你說的,對象談不成,當朋友難道也不行?
你看我遠道而來,提這老些,怪沉的。”
兩個人在門口拉扯半天,單位人陸續下班出來,看到他們倆,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唐翠香可不想自己剛來單位,就被說三道四。
歎息一聲,無奈接過,入手的重量,讓她驚訝。
“你這是給我帶了啥啊?這麼沉?”
“沒啥東西,就特產,你拿回去嘗嘗。
喜歡的話就跟我說,我下次來還給你帶。”
唐翠香聽了這話,就想將包立刻還回去。
這人咋回事,這次還沒說清楚,還想著以後?
“行了,趕緊送進去,你看我這等了半天,怪冷的。”
皇甫彪見她臉色變了,趕緊催促。
翠香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再推,隻能言。
“那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皇甫彪見她收下,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