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自打到了省會,不僅要去軍醫院做報告,還要到省內頭部的一附院、人民醫院做腦外科的學術演講,下課後還要參加各種聚會。
像這種聚會,她本不應該參加,奈何人際關係牽連甚廣,尤其聚會上出現一些國營醫療行業的業務員時,也就知道今天付款方是誰了。
從古至今,這一行都屬暴利行當,不管有沒有奸商,這一行都太平不了。
僅是醫院內部的升遷製度,已經開始見腐敗的跡象。
她現在隻想好好研究學術都不行,有些聚會你不參加,就拉不來投資,沒有投資,他們的課題就沒辦法推進,總不能自己一直往裡麵墊錢吧?
除非哪一天她熬成了資本,自己給自己的研究室投資,那就沒人能左右的了你了。
但話又說回來,你怎麼成為資本呢?
想要成為大老板,想要賺錢,是不是也意味著要深陷其中呢?
說來說去,還是繞回了原點。
這個世道,太過正直的人,很大程度上會被孤立的。
才不過來了一個星期,她就已經身心俱疲,要不是有空間多出來的時間做休息。
誰連軸轉都會受不了的,就那,他們還不放過她,還要求她延期離開。
要不是看在有幾個重症患者具有挑戰性,她也不會給單位繼續申請假期。
“小酒?是你嗎小酒?”
下午有一場需要她介入的手術,她中午休息過剛進主任辦公室。
就聽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喚她。
下意識的抬眸,卻見穿著一身軍綠色的周勝男眼睛裡帶著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小酒也震驚了,“勝男姐?你怎麼在這兒?”
主刀醫生眼見兩個人認識,忙介紹。
“周同誌,沒想到您認識我們特地請來的陶醫生啊?
這巧了不是?今天這場手術,陶同誌就是我們的外援。
有她在,你婆婆的手術至少能提高到八成。”
不聽他念叨的兩個人,早就因為激動擁抱在了一起,周勝男甚至喜極而泣,哽咽著拍打陶桃的後背。
“你這個死丫頭,你走就是那麼多年,怎麼能連個信兒也不給留呢?
問原園那丫頭,她也說不上來,害的我以為你出事兒的時候,碰上了你五姐。
才知道你這丫頭是去乾大事兒了,難怪這麼些年聯係不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對不起,我去年國慶回國的,之後就在東北那邊結了婚,年後一上班就全國飛。
忙的我都找不出時間找你們聚一聚,但我知道你過的很好,所以想著抽空去看看。”
……
兩個人聊得正起勁兒,冷不丁聽到一陣輕咳聲,周勝男回頭一看,忙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帶著哭過的顫音兒,將一位穿著乾部服,一身正氣,身材高大,模樣周正的男人拽了過來。
“老耿,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影響我一生的人,我的偶像高中同學陶桃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