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賴耶識。
大智慧圓滿。
楊鋒的鬼麵，延伸至全身各處。
三重領域，創造出的地獄，所有的力量都朝著楊鋒所在的方向彙聚。
“楊鋒！！”
“那是第八意識，阿賴耶。”
“怎麼可能……祂已經成佛了麼？？”
夢境之主贏霜，不可思議的看著楊鋒，傳說之中隻有佛祖徹底領悟了阿賴耶識，掌握了世間一切的智慧。
什麼時候？
楊鋒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竟然能掌握阿賴耶識的能力。
哪怕隻有一部分，那也足以令人震撼，似乎這已經超過了【王】的能力極限。
至暗。
純黑。
楊鋒的身體表麵，像是無光的黑洞。
任何光線投射進去，都不會反射出來，從外表上看，就隻是一個人類的黑暗虛影。
“我逐漸理解了一切。”
“這個世界的構成，比我想象中的複雜，但也十分簡單。”
楊鋒漆黑的虛影，淡淡的訴說著，整個人呈現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人性變淡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無情的神性。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天道殘忍，草菅人命。
它的意思是……對於天道來說，無論你是一個皇帝，還是一個平民，對於天道來說都是一樣的。
無論是皇帝，平民，還是妖魔鬼怪，甚至是諸天神佛，都隻是一個個用草編織的芻狗而已。
楊鋒逐漸感悟到了這些道理。
若是能理解一切，感悟一切，知曉一切，全知全能，也將會變得像蒼天一樣，像宇宙一樣無情。
這就是阿賴耶。
這就是神性。
【毀滅吧】
楊鋒伸出手，噬憶母鯰所創造的領域竟然開始崩潰。
那神明的寢宮，劈開一切黑暗的神聖之地，宛如遭受到了諸神的黃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坍塌。
【人類】
【不該有這樣的高度】
噬憶母鯰也是驚駭不已，祂萬萬沒想到，憑借著螻蟻一般的人類，竟然達到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過來。”
楊鋒攤開雙手，黑暗似乎在蔓延著，虛影逐漸纏繞向噬憶母鯰的身體，將肉眼無法望儘的巨大身軀強行拔出生命之海。
“人類的時代終結了。”
“但是……舊序一樣是世界的害蟲。”
“曾經支配世界的舊序之王們，占據了太多的空間，也早該被清洗了。”
楊鋒的話語不喜不悲，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人類是害蟲。
消滅所有的人類，似乎是舊序們的共識。
然而。
楊鋒的眼中，舊序們也是另一種害蟲，貪婪的吮吸著養分，企圖想要登上神的階梯。
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噬憶母鯰感覺到了一種危機。
祂存在於世界上，赫然已經有十億年以上的曆史。
響尾蛇，無限之蛇，掌管洗禮靈魂的遺忘之地，就像陰曹地府中的孟婆一樣，似乎成為了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現在卻變了。
無限之蛇也變異成了這條巨大的鯰魚泥鰍。
不再神聖。
不再被需要。
不再是世界生命循環的一環，而是一個毒瘤。
曾經的祂是至高無上的神，而現在卻已經墮落，命運的齒輪似乎也因此而轉動。
【命運】
世界需要你，你就是不可戰勝的。
世界唾棄你，就會被遺忘，被丟棄。
噬憶母鯰似乎更加理解世界運轉的邏輯，命運齒輪一旦開始轉動，總有無數生靈被碾碎成為其中的潤滑劑。
昔日的神明，則是更好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