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你是在和我論道？？”
贏霜露出一抹興奮的表情。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我們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是電子遊戲，亦或者是小說中的角色。”
“至於……我究竟是否還活著，根本就不重要！！”
贏霜語不驚人死不休，她並沒有否認自己是虛擬的，因為這根本就無從考證。
“我思故我在。”
“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無論我是量子領域中虛擬出來的npc，還是小說裡的人物，亦或者隻是某個瘋子大腦虛構出的人物。”
“但我已經存在了。”
“我早已經成為了一種異常模因。”
“當玩家看到我這個npc的時候，就會記住我贏霜的名字。”
“當讀者看到我這個角色的時候，就會記住我贏霜的模因。”
“這一刻……我已經活了，活在電腦遊戲裡，活在小說之中，活在每一個人的大腦裡，活成了不斷傳播的異常模因。”
贏霜張開雙手，宣布自己的存在，無論她究竟是什麼，都已經活在了真實的世界裡。
“真實之外，還有真實。”
“虛擬之外，還有虛擬。”
“坐在電腦前，正在玩遊戲的玩家們，又怎麼確定自己是真實的？”
“拿著手機，正在讀小說的讀者們，又怎麼確定自己不是缸中之腦？”
“但是……結局已定。”
“無論如何我的異常模因已經被傳播，總會在世界的某個地方誕生出實體。”
“至少。”
“現在的我，強過於你！！”
贏霜的思維不斷擴散，仿佛打破了維度的界限，撕裂了第四堵牆。
異常模因傳播。
贏霜的力量，夾雜著無數人的記憶，不隻是萬千夢獄中的記憶沙礫，還有第四堵牆之外的玩家與讀者們。
意識碰撞。
思維打擊。
贏霜與玉藻前用言語論道，但同時也是在否認對方的存在。
你，並不存在。
你，隻是虛構。
你，沒有力量。
你，甚至不如一團空氣。
贏霜與玉藻前的身體，不斷的變薄變淡，互相否認對方存在的同時，意識也會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如果玉藻前確認了自己隻是偽神，那就會隨風而消散，所有的信仰也隨之崩塌。
如果贏霜相信自己隻是個小說角色，那她的生命也將在這一刻走到儘頭，成為了一段毫無生命的文字。
【我不是偽神】
【這個世界是虛幻的】
玉藻前的身體，變成了一隻蝴蝶。
蝴蝶扇動翅膀，轉身一變又成為了滅掉商朝的妲己。
哪怕否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偽神。
若是信仰的聚合體，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等待的結果就隻有崩塌。
【我可以是一段文字】
【我可以是一本小說】
【我可以是一個程序】
【我……最終還活著……】
贏霜的意識卻越來越凝實，並不否認自己是任何形態，但唯一確認的是自己還活著，相信異常模因將會傳播。
到那時。
每一個世界，都會出現一個贏霜。
電腦前的無數玩家，將會成為贏霜的締造者。
手機前的無數讀者，將會成為贏霜的見證人。
【我將會走出屏幕】
【我將會活在每個世界上】
【我就是夢中的蝴蝶，蝴蝶的夢中也都有我】
贏霜的意識體前所未有的強大，自身也化作一隻漂亮的蝴蝶，閃爍著萬千夢獄的絢爛光芒，最後與玉藻前碰在一起。
糾纏。
兩隻蝴蝶互相糾纏著，見證著對方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