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未問，她就迫不及待開口。
商江寒皺眉朝她看過來，待目光定在那抹耀眼的紅玫瑰上時，眸底暗沉。
“中學不許談戀愛，不知道？”
“我沒有，商老師眼見未必為實，我就是跟他說件事，說完準備要走了，被您給逮著了，夠倒黴的！”
女孩聲音裡埋怨成分很重，帶著委屈。
商江寒將後背靠在沙發椅背，翹起二郎腿，手臂慵懶地掛在兩側扶手上，他目光淡淡朝沈潮汐看過去。
“說事？哪兒不能說，約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說事還帶送花的？”
“哦！我不想要的，是他非要塞給我，要不是商老師你嚇我一跳，這花我也不會接過來的！”
沈潮汐突然覺得手裡捧著的就是個燙手山芋。
“嗬！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商江寒被氣笑。
沈潮汐見他臉色緩和，便走過去。
“商老師，那我借花獻佛送給你吧。”沈潮汐說著話便四下看去，正好茶台旁邊矮幾上有個插花的青白瓷瓶，裡麵有一束乾花已經枯萎。
沈潮汐也沒征求商江寒的意見，便快步走過去，將那捧乾花拿下來，三下五除二將那束玫瑰花拆開，一枝枝插進青白瓷瓶。
女孩的手細膩白皙，在火紅玫瑰映襯下更加白嫩。
商江寒黑眸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有些不舍離開視線。
茶壺裡的山泉水咕咕發著悶響，嫋嫋煙霧從壺口慢慢升起。
等到商江寒收起視線，給麵前的茶杯沏了熱茶，沈潮汐已經將那個裝玫瑰花的瓷瓶捧過來。
“看，跟你的瓷瓶多配，紅配青白，顏色多搭！”
女孩頭上的雪花已經化為雨珠，將額間碎發浸濕，他瑩白小臉在外麵呆的時間長了，甫一進屋冷熱交替帶上一抹淡淡粉暈，粉嫩薄唇還沒有緩過來染上一層淺白。
商江寒點了點下巴，示意她坐下來，推給她一杯熱茶。
紅茶溫養，帶著一股淡香。
“嗯，這花跟瓷瓶挺配，不配你。”
男人聲音淡淡的，沒有喜色。
“哦！”沈潮汐放下花瓶，坐下來，伸手要去端水杯，卻在半空被一隻大手抓住。
她愣神，想要抽身。
瑩白小手已經涼透，嵌入那隻溫熱乾燥的大掌中，冷熱瞬間交替開來。
大掌並不柔軟，掌心帶著薄繭貼著皮膚，硬硬的，卻很踏實。
“為了跟人說事，把自己凍成冰塊兒？”
商江寒握了片刻，將手撒開。
“啊，有點事需要說清楚，宜早不宜遲嘛！”
沈潮汐兩手捧著熱茶放到嘴邊享受熱氣熏蒸。
剛剛的一幕她當沒發生。
兩人一時無語，室內陷入沉寂。
時間到了一點五十，還有十分鐘要上課。
沈潮汐一杯熱茶悉數喝完，將杯子放下來，站起身要走。
“商老師，我回去上課了。”
商江寒抬眸看她。
“嗯，去吧，晚上一起吃飯。”
沈潮汐從行政樓出來，心裡還想著一起吃飯是什麼意思。
直到放學後，她跟鐘離包裹嚴實出了校門，和等在那裡的商江寒碰上，才知道他今晚要住東直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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