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的手落在侯服左下方,繼續說道“八州之中,靠近血海的是明州和靈州。”
“我們所在的位置,位於明州之內的延府,而陵府就在延府的鄰地。”
傅攸再度揮手,水汽地圖放大,顯露了明州內的境況。
有兩處突兀凝成冰晶,一左一右,赫然就是傅攸所說的延府和陵府。
明州界地的情況一目了然,王淵眯起了眼睛“既然陵府有寶華大會,延府也應當有類似的吧?”
傅攸擺了擺手“延府底蘊不足,比不上陵府富庶,這些年兩府之間因為人才流失的問題多有齟齬,延府府主禁令與陵府通商,導致情況越來越惡化,很多人都不願意來延府發展了,所以連場像樣的寶會都舉辦不了。”
王淵聞言笑了“延府府主這是走了步臭棋啊。”
傅攸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府主為人傲慢,做事不讓分毫,眼看陵府越來越繁華,他就更加不忿了。”
歸根結底,還是脾氣惹的事。
如果延府府主一些便利,多打通幾處商路,用措施吸引陵府內的人才前來定居,局麵就沒這麼差了。
“難道這麼多年,都沒人開發血海嗎?”王淵問出了自己內心一直盤桓的想法。
“怎麼沒有?”
傅攸添續茶水,繼續說道“可惜血海太過特殊,不管是什麼力量將其包裹,都會被消融。”
“近年出現一個走詭血大道的強者,自領血海州主,麾下一乾人搖唇鼓舌,擺弄名聲,說是研究出了血海的利用法門。”
“可結果不過是用詭血大道的特殊能力,在麾下眾人體內植入一粒血種,慢慢衍化出血海,聽著像一種東西,卻連真正血海的精髓都模仿不了,嘩眾取寵罷了。”
王淵挑了挑眉“觀此人行徑,很可能是在培養大道食物,種下血種等待未來收割。”
傅攸聞言眼神一凝“竟還有這種方法?”
“因為血海的強大,導致他流傳的法門傳遍了九服之地,在下層凡人以及低等地圖師中屢禁不止。”
“現在看來那家夥所圖不小,世人皆以為他在瘋狂培養勢力,結果沒料到背後是這等陰謀。”
王淵笑道“攸兄可能想岔了,世間英豪何其多,豈能沒人發現那人的陰謀?隻是不願多費力氣罷了!”
“你且看著,那個血海州主最後不過是為王先驅,遲早會被彆人獵殺掉,徒做嫁衣。”
雖說大道唯一,但同類的大道有很多。
血道堂皇,是種直指巔峰的大道,但具體到某種類彆時,又會有很多分支。
比如詭血,血魔,血河等等,分支繁多。
這些分支都能成長為獨立的大道,如果機緣足夠,發展到極致也未嘗不可能,但過程極為坎坷。
因此,有些人就盯上了同種大道其他分支的人,掠奪這些人的大道,提取精華讓自己的大道進行成長。
這是最常出現的一種情況。
所以大道之路上,敵人往往來自己身文明內的競爭者。
王淵之所以說血海州主徒做嫁衣,就是因為此人太過高調,說不定背後盯上他的其他血道強者已經不少了。
傅攸沉默,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甚至,他開始思考,如果有同類大道的人盯上了自己,該如果應對。
王淵倒沒有這方麵的煩惱,他還沒有自己的大道。
不過未雨綢繆還是需要的,王淵一向謹慎,真遇到這種情況,絕對非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