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後，照例跟領導彙報情況。隻不過領導沒理我，於是我隻能施施然地恢複停了幾天的運動。
一套流程下來，到家洗好澡，已經是1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中間佘欣然倒是很貼心地給我發了條消息道到家沒？
這個時候我正在跑步，我回道已經到家了，正在跑步。
佘欣然回道哦，那你加油。
片刻後，她又回道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我今天很高興。
我琢磨一會兒回道榮幸之至。
之後，她就沒再多說什麼。
到家休息了一會兒，大概10點多快11點的時候，我接到了領導打來的電話。
接通之後，還沒等我開口，秦莉就語速很快地對我說道“我媽去洗澡了，我沒多少時間跟你聊。”
愣了愣，我“哦”了一聲，便八卦道“今天你媽知道了昨晚你被灌酒的事情，之後準備怎麼敲打徐振？”
秦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致地問我道“今天的約會怎麼樣，有沒有拍什麼照片？發過來，讓我欣賞欣賞唄。”
我趕忙信誓旦旦道“秦總說的哪兒的話，今天一點都沒意思，簡直無聊至極。以後再也不會跟佘欣然出去了。至於照片，那更是不存在的，拍完我就給刪了。我手機裡除了你的照片，怎麼可能會留其他人的？”
說著，我打開免提，很是心虛地把所有佘欣然的照片全部刪除。雖然在按下“清空已刪除照片”按鈕的時候，多少有些遺憾。
但……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這點小遺憾根本不足掛齒。
徹底刪除之後我突然想到，佘欣然如果突然問我再要今天的照片怎麼辦，我總不能告訴她我刪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剛剛吃飯的時候我已經把能發給她的照片都發了，至於展館裡的照片那下午在咖啡店就已經發了。也不會存在她再突然找我要照片的可能。
如是想後，我也就徹底放心了。
秦莉見我態度還算不錯，也就沒有再追問什麼。轉而回答了我關於她母親要敲打徐振的事情。這著實讓我鬆了口氣，心說秦莉還是明事理的。知道有些事情點到為止。
隻不過對於她母親的表態……我感覺其實就等於是沒表態。因為秦莉輕描淡寫地說道“昨天的事情我告訴我媽之後，她隻是應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雖然秦母這麼說，看上去挺敷衍，但仔細想想我也能理解，按推測，秦母應該身居要職，這種級彆的人，一句知道了，就已經是表態了。至於之後她要怎麼做……也不是我們可以關心的事情。
片刻後，秦莉告訴我道“明天早上，我媽司機會把我送到特殊學校。你直接去那裡跟我碰頭就好。結束之後，你送我去機場。”
對這安排我完全沒意見。隻是我剛應了一聲後，秦莉就壓低聲音告訴我道“我媽出來了，不說了。”說罷，便匆匆掛斷電話。
我失笑著看著手機，越來越覺得，我倆這根本就是地下戀。隻不過這會兒感覺的地下戀，不是礙於徐遠的原因，而是有點像學生時代那種不想被父母發現的地下戀。這……好像還挺有意思。
因為秦莉說她媽來了，那就是連發消息都做不到了。
所以一夜無話。
第二天10點15，我到了特殊學校。聯係秦莉後，她告訴我說她馬上也到了，讓我去學校門口等她。
今天估計是來得人多，所以學校開了大門，讓所有開車來的人可以把車停到學校的籃球場上。
我停好車之後，從學校裡往校門口走。還沒走到門口呢，就看到付東的車從外麵拐進來。他明顯也看到我了，開到我身邊之後，停了下來，搖下車窗跟我打招呼道“怎麼往外走？”
我順勢看到了坐副駕上的陳依依，後者看向我，朝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衝她笑了笑之後，我對付東說道“去接人。”
付東眯起眼睛，笑嗬嗬問了句“接秦總？”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付東說了句“一會兒再聊。”便搖起車窗，駛入校區。
我則繼續信步往校門口走去。
剛剛在付東車上看到陳依依，這倒是讓我沒想到。坦白說，我都已經有點忘記，義工這事兒，最初還是陳依依給起的頭。
於是，我不得不重新評估，以後還要不要讓秦莉來做義工這個安排。甚至我自己還要不要來，也是一個問題。
隻不過，一切在我看到秦莉從一輛牌滬a開頭，後麵跟著一串數字的黑色奧迪a6上下來之後，就變得完全不重要了。
因為眼前這位，頭戴太陽帽，臉上架著墨鏡；上身白色t恤，下身牛仔短褲，兩條腿又白又直，下車後從司機手裡接過行李箱的漂亮姑娘，正在滿臉燦爛地衝著我微笑。
我看著她，自然也是一個勁傻笑。若不是礙於現場有司機在，我肯定就過去抱著她親一口了。
待我老老實實地走到秦莉身前，規規矩矩地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想著等司機把車開走之後再有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邊上的司機就出聲道“劉暢先生。”是的，沒錯。我根本不認識他，但他卻很明確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一臉疑惑地看向他，然後又看向秦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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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莉沒說話，此刻她戴著墨鏡，我也沒法太看清她的表情，隻是從她揚起的嘴角知道，她在笑。
司機見我沒反應，不太確定地又一次開口問道“請問……你是劉暢嗎？”似乎因為我的無動於衷讓他懷疑自己認錯了人。見狀，我趕忙應道“啊……啊您好，我是劉暢。”
得到我的確認，司機躬身從車裡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我，也沒說話。我下意識地接過之後，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司機。
司機笑著說道“這是盧部長讓我交給你的。”說著，他又看向秦莉道“那秦莉，我先走了。”
秦莉點頭道“王叔再見。”
司機點點頭，我趕忙也跟著秦莉說了句“王叔再見。”
司機王叔衝我笑著點點頭，隨後上車離開。
待他開走之後，我看向秦莉問道“秦小姐，我現在有一肚子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莉笑著指了指我手上的小袋子答道“你手上這個是我媽送給你的打火機，就是個兩三百塊錢的zippo而已，不是太貴重的東西。”
我受寵若驚地問道“這……丈母娘突然送這個給我意欲何為啊？”
秦莉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為了感謝你，在我一個晚上吐了三回之後，不但沒嫌棄我，還鞍前馬後地服侍我。可以了吧？”
我嗬嗬乾笑幾聲，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那……你告訴我丈母娘，我住你家了？”
秦莉拍了我一下抱怨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我不跟她說你在我家，晚上我吐了你怎麼照顧我？”
我嗬嗬傻笑，看來秦母知道我住秦莉家之後非但沒介意，反而還對我照顧秦莉的事情給予了表揚。這是個好兆頭。
見我傻笑，秦莉沒好氣地說道“你也彆得意。我媽現在已經開始注意你了。剛剛讓王叔送你東西，一方麵是感謝，另一方麵多少有點讓他過來看看你的意思。回去好跟我媽彙報。”
我訥訥地問道“那……我是不是就快要受到丈母娘召見了？”頓了頓，我立刻興奮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子要轉正了！你趕快告訴我，你媽都喜歡什麼？我好提前準備準備！”
秦莉聞言，終於忍無可忍道“你要叫阿姨！什麼丈母娘，丈母娘你個頭！”
聽了這話，我隻是笑著點點頭，並沒有表示沒反對。
隨後秦莉又數落我一番，說現在還不是讓我見她母親的是時候。
對於秦莉這種說法，我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見不見都可以。我表現得激動，充其量也就是向她表達一個態度。
之後也沒繼續糾結這個事情，因為我突然想到剛才司機王叔對秦母的稱呼，於是試探地問道“剛剛王叔叫丈母娘……”見秦莉朝我瞪眼，我立刻改口道“叫阿姨盧部長……那你媽……這級彆……”
以我對體製內的淺薄了解，能配備公務車的人，這級彆……再加上王叔剛剛那一聲……
這尼瑪……
我不由自主地向秦莉投去了敬畏的眼神。甚至剛剛想去牽她的手，都謹小慎微般地縮了回來。
秦莉好笑地看著我，大大方方地拉住我縮回去的手，一邊拉著我進學校。一邊笑著解釋道“我媽沒你想的那麼位高權重，至於她現在的級彆……反正我也不關心。”
我一愣……下意識想問什麼，但秦莉沒給我開口的機會，接著問我道“你這麼好奇我媽的級彆，我猜應該是因為剛剛那台車吧？”
我訥訥地點頭。
秦莉笑道“剛剛這車算是她們幾個領導共用的，一會兒中午她要去開會，所以就讓王叔早點過來送我一下。”
我麵上點了點頭，但心裡卻在盤算，自己剛剛明顯被司機那聲“部長”給誤導了，一般叫領導都是叫職位的，不會叫職級。所以秦母應該是某個部委的領導……
所謂部委，一般指的是外交、文化、財政之類帶國字頭的地方，但……這些機構上海應該沒有啊。
想了一圈，我發現好像我能想到的，能稱為某某部的，好像隻有宣傳或者組織這兩個部門了。
想明白這些，我弱弱地試探道“那敢問阿姨……是組織部還是宣傳部的？”
我從秦莉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明顯的驚訝，隨即她挑了挑眉毛，語氣調侃地說道“你猜？”
從她的反應來看，我應該有一個是猜對了，但具體是組織部還是宣傳部，她依然不肯告訴我。
我個人是偏向組織部的，因為每次跟秦莉聊到秦母的工作單位，她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甚至有一次跟沈毅誠提起，他也是這樣閉口不談。如果是宣傳部，那我感覺好像沒必要這樣吧……
不過話說回來，秦母到底在哪裡工作其實也不是特彆重要的事情。今天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少信息，再具體的也就沒什麼好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