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的事情顯然在一定範圍內是瞞不住的。
畢竟後麵一個星期,我儼然把病房變成了辦公室,除了小悅這個常駐人士,其餘人先後過來打著探望的名義過來跟我聊了很長時間工作。
住院第一天下午,胡雨欣就帶著魏栩孜和古言儒的問候過來陪了我半天。
而她來的時候,正巧孫傑和謝純過來,於是乎,基於某些理念的問題,胡雨欣和孫傑兩人,愣是在我和謝純差點又爭了起來。
這一出劍拔弩張的戲碼把包括我、小悅以及謝純在內的三個人都搞懵了。
我可能相對還好一些,小悅就差把“我不李姐”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甚至於,在胡雨欣走後,她私下裡還跟我說,這胡雨欣不是挺會說話的嗎?怎麼見到孫傑就跟見到火星的火藥一樣,一點就炸。
我說這可能說明她跟孫傑五行相克,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之後一天的傍晚,陳依依帶著大包小包的外賣和零食,突然出現在我病房。
這一幕把我給看傻了“陳總,您這是鬨哪出?”
一邊收拾東西,陳依依一邊隨意答道“過來陪陪你,順便加班。”
此話一出,原先還在邊上床上躺著的匡正義,默默地起身穿鞋,招呼都不打地就走了出去。
“喂喂喂!你去哪兒?”我哭笑不得地喊住他道。
“我去找小悅,李瞬在外麵,有事你叫他。”
“那……你晚上回來不?”
轉頭看了我一眼,匡正義實誠道“你需要我回來嗎?”
“沒事,你跟小悅吃過飯就回來吧,他又不需要陪夜,我過兩三個小時就走了。”
雖然陳依依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但匡正義全然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隻是轉頭看向我,那意思也很明顯要不要我回來,還是得你擺句話。
見狀,我當即瞪眼道“不是,人陳總說的你是聽不明白還是咋的?”
“哦”了一聲,匡正義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答道“那等陳總走了我讓李瞬告訴我一聲。”
“我特麼……”
看著匡正義隨手帶上了病房門,陳依依莞爾道“沒想到正義還挺體貼。”
斜了她一眼,我不過腦子地吐槽道“那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過來床上坐啊!”
停下手上的動作,陳依依看向我不確定地問道“你確定?”
“我……”
見我一時語塞,陳依依彎起眉毛揶揄我道“所以你這算不算是有賊心沒賊膽?”
“不是……咱倆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能不能不要再搞得這麼曖昧?”
嗤笑一聲,陳依依反問我道“所以剛剛那句如此輕佻的‘過來床上坐’,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好好好,我道歉,可以了吧?”
於是乎,在我這句話後,陳依依就坐在那兒該吃吃該喝喝,該工作工作,完全沒有了搭理我的意思。
而我也樂得消停,坐在床上同樣,該工作工作,該乾嘛乾嘛。
除了中間我下床上廁所,她過來扶了我一下以外,我倆就這麼相對無言地過了兩個多小時,中間我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合適或者不正常的地方。
一直到某一刻,她忽然站起來當著我的麵肆無忌憚地伸了個懶腰。
“喂,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指了指她腰上露出來的白皙皮膚,我撇嘴提醒道。
放下手臂笑了笑,她無甚所謂般地開口說道“好了,我弄完了。”
“哦,要回去了?”
歪頭看了一眼,陳依依不解道“你很想我早點回去?”
“你看你看!”抬手指著她,我得逞般地說道“這回可不是我挑起來的事兒啊!”
“切”了一聲,隨後不屑地吐槽了一句“無聊”,陳依依便開始收拾東西,看樣子,是真準備走。
見她如此,我失笑問道“喂,你就這麼看病人的?吃的喝的沒給我帶一口,話也沒說兩句,一個人坐那兒弄了半天工作,弄完你就拍拍屁股走了?!這到底是你陪我還是我陪你?”
想了想,陳依依歪頭反問“有區彆嗎?”
被她這麼一問,我頓時一愣,隨即笑道“嘿!你猜怎麼著,我竟無言以對!”
“那不就得了!”
看著她有條不紊的把麵前的東西收拾乾淨,就在她站起身明顯準備告辭的時候,我忽然沒來由地開口道“謝謝。”
笑了笑,陳依依輕輕搖頭道“沒事,應該的。”
看著陳依依離開的背影,我忽然再一次意識到“陪伴”這個詞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