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注意力轉回到電話上,沈毅誠要說的事還沒有完。
而接下來的,才是他先告訴我的重頭戲。
第一點,他想為秦泰安說兩句好話。
因為痛失兒媳的張素這幾天雖然沒有一哭二鬨三上吊,但情緒其實是很崩潰的。所以秦泰安雖然有意過來看看我,但礙於這種情況,以及之前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接的態度,所以才一直沒出現。
對於這點,我自然放低姿態,對自己當時的意氣用事表達了歉意。同時,我也對秦泰安如今的遭遇……表示遺憾。
這事兒對於秦泰安來說確實挺尷尬,受害者是自己親閨女的男朋友,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要過來表示表示。
但搞出這件事的,卻是自己老婆跟前夫生的兒子以及準兒媳,雖然這兩位跟自己沒什麼血緣關係,但老婆是自己的啊。天天哭喪著臉,日子難過不?
隻是秦泰安這個身份,想要站在老婆的立場勸勸我吧,那肯定是沒臉勸的,想要站在自己閨女的立場數落老婆兒子、兒媳兩句吧……好像又不太能開口。
這老秦同誌也是夠頭疼的。
第二點,沈毅誠找我是想替徐遠或者說張素當個傳話人。
我手上有關於莊媛一些見不得人證據的事情,徐遠和張素這對母子都已經知道了。
他們想通過沈毅誠轉告我,讓我開個價,把我手上的東西乃至最源頭的原始文件買過去,算是封口費。
這麼做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替莊媛洗白,而是為了替自己遮醜。
畢竟當初也是他們娘倆自己眼瞎,找了這麼個破鞋當未婚妻和兒媳。有頭有臉的徐少和素美人,怎麼能讓這種事情公之於眾呢?那他們豈不是再也抬不起頭了嗎?
雖然現在莊媛可能會鋃鐺入獄的消息已經讓他們沒臉見人了,但……這總比讓人知道自己看中的人,曾經是個人儘可夫的婊子強吧!
對於這點,我思考片刻後,直接選擇甩鍋,讓沈毅誠轉告那二位,東西我可以給,但價錢讓他們找秦莉談。
聽我這麼說,沈毅誠當即苦笑道“你這不是節外生枝嘛,這事兒要是讓小莉摻和進來,那還不炸開鍋了?”
我心說人家現在已經是一口高壓鍋了,你不給她一個氣孔宣泄壓力,到時候才真要炸鍋!不過這話我現在肯定不能直說,於是我隻能笑道“沈叔,你這侄女你還不懂?她需要參與感。你不給她這個參與感,她不更憋屈?時間久了,在彆的地方可能炸得更厲害。”
“嗬!你還真彆說,這話有點道理。”對於我這番言論,反應了片刻的沈毅誠深以為然地接了一句。
而後順勢說了他想告訴我的第三點消息。
消息自然是關於秦莉的,其實他說的事情我已經通過楚佳贇知道了,但沈毅誠卻不知道這個情況。
理論上說,秦莉回來的消息,我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因為她沒有親口告訴我這事兒。
但話又說回來,如今她已經跟楚佳贇統一了戰線,所以後者今天過來找我這事兒,我猜秦莉應該是知道的。
換言之,我理解她應該已經默認我應該知道了她的行程。
這些事我沒必要跟沈毅誠解釋,所以當他獻寶似的告訴我,秦莉會於明天一早抵達上海的消息時,我隻能故意表現出驚訝的情緒。
對我的反應,沈毅誠還算挺滿意,所以他笑嗬嗬地讓我安心,說明天一早他會去機場接秦莉,而後直接把她送到我這兒來。
屆時,包括我出車禍,以及剛剛說的,跟徐遠母子談條件的事兒,他會在過來的路上告訴秦莉。這樣,也算是能幫我減輕一點欺瞞她這件事的壓力。
跟沈毅誠的這個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
等我掛斷了電話,那邊楚佳贇的晚飯也已經吃完了。
在望向楚佳贇的時候,我眼見她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又把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於是乎,我好笑道“你想說什麼說啊。”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鋪墊了這麼一句,她歪過頭模樣可愛地噘著嘴抱怨道“我也想要參與感,我也憋屈,過幾天說不定我也炸了!”
不不不,不應該說她這是在抱怨,應該說她這完全就是在明晃晃的吃醋、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