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驚恐道,
“彆彆彆,我不說啦,我這不是想撮合你倆嗎?但凡彆人在我也不敢啊。”
元無憂無奈,抬手扶額“你們各忙各的去,我還有事要辦。”
高延宗眸光一冽,鬆開掐景色脖頸的手。轉眼看向元無憂。
“你去哪兒?”
“找你哥。”
“一起。”
男子才邁動一步,突然嘶聲踉蹌了一下,手捂著肩膀。
元無憂這才發現,他肩膀上正往外滲血,連黑衫都擋不住暗紅的血跡和腥氣。
她眼神心疼,“你傷口沒塗藥嗎?”說著,伸手來抓他細瘦的手臂。
高延宗抬手,躲開她的觸碰,蹙眉嗬斥。
“彆碰!你想扒了我衣服塗藥嗎?”
景色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心道這叔嫂二人,也太不拿他當外人了!
元無憂微微一笑,“難道我隔著衣服能給你塗上嗎?”她再次抓住他手臂,勒令,
“阿衝,彆耍小孩子脾氣!乖一點。”
高延宗抿唇,長睫微垂,倔強的抿起淺紅的唇瓣,“你…”
她不由分說地,拉他就地坐下,找出腰間布袋裡的藥粉和水袋。
“你倆找地方坐下,我幫你上藥。”
被連帶一嘴“倆”的景色,慌忙站遠幾步。
“二位放心,我有眼力見,我先去溜達一圈,等你倆忙活完再回來。”
“喂!彆胡說……”高延宗試圖解釋,但還是眼睜睜看著景色跑遠了,頭也沒回。
此刻,草地上僅剩了倆人。
高延宗不甘又倔強地,垂眼解開衣襟。
“你…想看就看吧。”
說著,解開衣衫露出半邊雪白的臂膀。
元無憂有些哭笑不得,在瞧見他白嫩肩頭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時,隻覺觸目驚心。
……
黃昏來臨,一行仨人臨近新野,就和蕭家姐妹和白袍軍狹路相逢。
蕭家軍為首的女子,元無憂也認識,居然是蕭瑟!
可當蕭瑟一開口,就是輕佻傲慢的一句——“安德王,想找你兄長的線索嗎?拿你自己來換啊。”
她話音未落,元無憂隻覺荒謬。“放肆!”
元無憂都服氣了,高延宗在外這風流多情的名聲,還真不是蓋的,尤其蕭家女對他的熱情,愛意真是毫不遮掩,口無遮攔。
端坐馬背上的高延宗眉眼高抬,傲然道,
“你算什麼東西!安敢冒犯本王?”
蕭瑟冷笑著看向元無憂。
“女皇陛下,你以為你的新歡多純潔嗎?他不過是個男女不忌,從小被玩到大的貴族玩物罷了!”
隨後聽到的汙言穢語,是元無憂痛恨自己長了耳朵的程度。
蕭瑟作為門閥貴女,在鄴城生活多年,自然知道高延宗自幼被叔父褻玩……淩辱的事,但她這些年跟高延宗,雖然稱不上關係要好,但表麵交情都過得去。
這次蕭家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全都投靠北周鮮卑人,也不管多少個恩將仇報的。
當蕭瑟把高延宗年幼那些淒慘經曆,掰開撕碎展現到元無憂麵前,她心疼得不行。
於是元無憂催馬上前,把男子護在身後,固執的高延宗卻翻身下馬,仍直挺挺地戳在她麵前,怒視蕭瑟,語氣冰冷。
“我的過去如何,容不得你嘲諷!你今天到底是來告知我兄長行蹤的,還是來羞辱本王的?”
蕭瑟也直白,肆意的打量著男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