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此人不會武功,更加對那本功法沒有興趣,因此可以輕易控製。
其三,楚玄王登基之初,倘若結義兄弟皆死於非命,不免落人口實。而且他也需要一名傀儡,為其掣肘朝堂,不至一家獨大。
此三點共聚之下,方才使得此人得以苟活,而楚玄王計殺方顯之後,更是明知自己胞姐心係旁人的情況下,將她嫁給了此人。十餘年來,長公主從未忘記過方顯,便是最後一刻,仍是為了方顯。
道友,你說這苟活之人,是否太過悲哀?”
楚月一直沒有打斷老者的話,此時她雖仍不確定此老者的身份,但卻猜得到此老者勢必是當年楚玄宮舊人,否則根本無法知悉這些細節。
倘若自己沒有經曆過神魂空間,沒有因為虛陽真君而看到當年的真相,在聽到此老者講述之時,定然無法像現在這般平靜。可如今自己已然知悉當年真相,如今再聽一次,也不過走馬觀花,從不同角度回想一次而已。
至於老者刻意對自己說的這些話,楚月心中也是若有所思,隻是如今的自己與二師兄方顯,早已是修士而非世俗之人,這些陳年恩怨早已煙消雲散,楚玄國也好,玄霜國也罷,皆成過往,追之無意。
“我倒不這樣認為,道友方才不是說過,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便應當付出相應的代價。”
此言一出,敵意不掩,老者抬頭望向楚月,麵上無奈一笑,卻早已看淡,點了點頭道
“是啊,所以此人付出了代價,十餘年來,妻子心中一隻想著其他男人,到了最後更是為救方顯,死在方顯的手中,臨終之際還不忘將此人重創,嗬嗬哈,當真可悲。”
“道友,我們之前似乎在說玄霜國之事。”
楚月出聲提醒,而後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似是耐心將儘。而老者則是撫了撫胡須,而後同樣起身,接著話鋒一轉,卻是說出了一則連楚月也不知道的秘密
“當日楚玄王都一日之間覆滅,雞犬不留,正是岩印宗派出真傳弟子出手鎮殺。於他們而言,楚玄王室未經允許,便習練其宗門功法,自有取死之道,因此便偽裝成邪修將楚玄王都屠滅。
卻根本沒有想到,當年楚玄境內,除了他們之外,真有一群邪修伺機而動。在岩印宗之人屠滅王都之時,這些邪修忽然出手,岩印宗此行三名真傳弟子一死一傷,更有一人當場被煉成神魂傀儡,永世不入輪回。
而九名邪修經此一戰,也隻剩下最強一人存活下來。本以為其會追殺那名重傷逃走的真傳弟子,卻未想到此人並未離去,而是留在王都之中徘徊半日,以重傷之軀布下大陣,利用整個王都進行血祭。
半日之間,王都上下死於岩印宗之人皆儘屍骨無存,灰飛煙滅。而在完成血祭之後,此邪修重返楚玄宮,於乾元殿前開啟血陣,不知意欲何為,卻在關鍵時刻”
說到這裡,老者忽然間麵上露出一絲憎惡,而後冷笑一聲道
“被我從後偷襲,功虧一簣,卻當場妖化,與乾元殿前那顆古樹合二為一,竄入地下。彼時我亦身受重傷,加之抵擋血祭,耗損大量真元,於是便就此遁走。
逃出王都之後,幾經輾轉來到南境,救下了當時被幾大藩王聯手攻擊的玄遠軍統領,在說明王都變故,並亮出身份之後,順理成章接管了玄遠軍。而當時的統帥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臨終托孤之下,我便成了玄遠軍末代統領的授業恩師。
而後我們一群人一直在找尋”
老者說到此處,雖比不上之前的長篇大論,可卻皆是楚月不知之事,因此後者聽得其極為認真。而至於老者的身份,楚月此時不願多想,卻並不排除逃避之故。
可就在老者言至此處之時,一聲驚呼打斷了老者的回憶,聲音急促,傳自營地深處
“陸老!大陣不知為何忽然失效,後營遭襲!”
而此一聲落定,一道人影朝此而來,卻正是之前那位三姑娘,此刻朝老者跑來,氣喘籲籲。可就在此女距離老者隻餘二十餘步之時,老者忽然抬起右臂,而下一刻無聲無息之間,三姑娘身形一僵,仍舊保持前衝之態,上半身卻已然癱軟而下,倒地不起。
心口之上十二枚帶血銀針觸目驚心,而老者眼中回憶之色儘散,開口之間又是蒼老聲音
“貪功冒進是貪,貪圖一勞永逸也是貪,明明隨便化個形傳個信便完成的事,非要不自量力畫蛇添足,化成這丫頭的模樣取老夫性命。哼哼,聖主啊,你到底是看不起與你對陣百年的老夫,還是看不起這滅卻之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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