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會刻意誤導,布設陷阱,讓欲破陣之人陷入危機之內。
而這你來我往的博弈,其實便是所謂鬥陣的關鍵。
看似鬥陣,實則鬥智。
隻是穆清遠如今無陣可布,所以想要破解此陣,隻能蠻力為之。
縱使知曉可能有詐,但也隻能一試。
心念一動,秋水無痕劍上手,穆清遠回身之間,直取疑似陣眼而去。
雖然知曉,這陣眼多半是有詐,但此一劍仍舊一往無前。
因為眼下之陣,如同一潭死水,若是在死水之中尋求破陣之法,不免費時費力。
但倘若將這一潭死水攪渾,便自然有了可趁之機,對方若有變化,換種角度思考,便也是增添了變數與破綻。
“轟!!”
秋水無痕劍光流轉,一劍落在疑似陣營的空洞之上,立時讓此階梯為之一震。
但此陣法果然沒有就此崩潰,而是再行變化,使得原本無儘向下的通路,化為了一道水平麵的長橋。
此刻穆清遠身居橋上,清晰感應到橋身兩側的“水中”,已有靈氣波動。
此刻握劍之時,心中古井無波。
下一刻,“水中”驚雷乍響,四道看不清麵目的黑影衝殺而出,周身黑霧滾滾。
“砰!!”
然而四人皆未近身,便被秋水無痕劍所斬,身形怦然炸裂,化為黑霧四散而去。
穆清遠提劍而前,隨手斬敵消耗微乎其微。
同一時間,鐘乳石洞之外,後山一座涼亭之中,兩名男子對弈於此。
一人身穿藍白道袍,氣質溫和,對於眼前棋盤全神貫注,似在思考下一步如何落子。
而此人穆清遠識得,正是當日傳下穆清遠此界陣法陣理,助其將參悟“無靈氣之陣”的神秘內門師兄。
而其對麵所座男子,卻是一身黑衣遮擋容貌,周身雖無黑氣縈繞,但也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塵兄還是如此喜歡下棋。”
就在此時,黑衣人輕聲開口,打破了眼前沉默。
而被稱為“塵兄”的,正是那藍衣男子,道號“塵機”。
“觀棋不語。”
塵機為人低調謙和,幾乎從不動怒,情緒極為穩定,但不知為何他說這簡單四字之時,帶著明顯不悅。
不知是平日裡偽裝,如今終於可以在友人麵前展露真我。
還是他當真十分討厭眼前之人。
“塵兄當知,我今日所下之棋,並不在棋盤之上,這一子變數,能否擾亂此局?”
“你”
塵機兩番被人打擾,此刻一字出口,麵上露出一絲不悅。
但與黑袍之下的雙目對視過後,卻又無奈搖頭道
“這裡怎麼說也是我殘陽宮地界,你這家夥行事也不知收斂一二。
再說,這局我看挺好,隨是被困於七日之內,但卻可嘗試不同之事,不必付出代價。
此局破與不破,與我無甚乾係。”
隻是塵機雖口說隨意,但目光卻還是望向了鐘乳石洞的方位。
畢竟那女子,算是這世上第三個通曉無需靈氣,便可布陣的手段。
算是自己的同道之人。
自己並不希望,此女在旁人的無端揣測之間,當真有事。
“你這心態倒好,不過若你無此心態,也不會如此輕易入局。
你心無旁騖,亦不會插手此事,所以它不會乾涉於你,可我入局太深,被其過分關注,不可插手此局。
所以破局之法,皆在這一子變數之上。”
說話間,黑衣人再度落子,隨後微微抬頭望向那一輪明月。
但被遮擋的眼神,卻好似在與什麼人對視。
那一輪明月之中,此刻竟也好似出現了一瞬幻影,刹那模糊,有所回應。
“你這人雖口說擔心,但卻對此女很是相信,我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與這”
說到這裡,塵機亦是放下手中棋子,抬頭望向那一輪明月。
但隨即改口
“想要其樂無窮。”
“因為她素來可靠,這次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