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眼前之人,似乎並未仔細端量玉佩,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穆清遠身上的青白道袍之上。
而這青白道袍,乃是殘陽宮外門弟子服飾,而外門弟子其實也有品階之分。
最直觀的表現,便是外門青雲榜。
上榜的百名外門弟子,在外門之中身份自然高於一般弟子,乃是一等。
而青雲榜前三十,則是外門精銳中的精銳,身份要高於其他青雲榜之人,又是一等。
最後便是青雲榜前十,乃是外門之中身份最高的一等。
這青雲榜收錄,並非單純隻看實力,更要看天資根骨,以及入門時間長短。
所以憑借多年滯留在外門,修為略高於外門弟子之人,是無法登入青雲榜的。
故而青雲榜於外門之中,頗具威望。
而山門守衛,雖然看似辛苦,實則卻是一份肥差。
因為殘陽宮名聲在外,尋常宵小根本不敢來山門叫囂,因此無需山門看守出手。
而敢來山門叫囂的,定然是個中高手,憑借隻有凝氣境修為的山門看守,也根本無濟於事。
是以這份幾乎是白混宗門貢獻的差事,自然不是什麼普通弟子都有資格接取。
唯有青雲榜留名之人,方有資格。
是以這山門守衛,初看穆清遠時,根本不信她口中所言,隻覺此女身份叵測,動機不明。
“你不認得此物?”
穆清遠有些疑惑,鐘萬壑所贈信物,應該是宗門親傳弟子信物才是,為何眼前之人並不認得?
是他孤陋寡聞,還是這信物有什麼問題
畢竟,鐘萬壑對自己還不信任,他
“你以為隨手拿出一枚玉佩,便能蒙混過關了麼?立即取出你的宗門信物,否則”
如今夜色雖濃,但兩名山門守衛都是凝氣境八層以上修士,如此距離,根本不會影響視力。
之所以劍拔弩張,是因為他們辨彆外門弟子的手段有二,一是平日行走外門之時有無見過
二,則是對方拿出宗門信物,而自己施展山門守衛獨有的秘法,感應對方信物是否與持有者匹配。
但剛剛穆清遠取出的玉佩,他們催動術法,根本無法感應此物,所以判斷出這絕非宗門信物。
“你們說得可是此物?”
穆清遠見狀,自腰間取出當初那枚外門木牌,心道還好自己沒有將之丟棄,否則真就麻煩。
“嗯?”
見穆清遠拿出身份木牌,秘法催動之下竟有感應,兩人互望一眼,望向穆清遠的目光有些不善。
“你既有信物,為何方才不拿出來?莫不是心裡有鬼?”
這兩人如此難纏,穆清遠倒是未曾想過,她本意是憑借親傳弟子身份,支開這兩人。
但如今看來,此計無法施行,唯有用強一條可行。
“外門木牌是我從前之物,如今這玉佩才是身份象征,你二人為何不識?”
說話間,穆清遠靠近兩人,將手中玉佩遞出。
而兩人方才便看出,穆清遠是武者之身,並非修士,加上又未在青雲榜上留名。
所以此刻對她有所輕視,並不認為對方敢有什麼動作。
是以任由其靠近。
可就在此時,穆清遠忽然出手,指尖寒芒一閃,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覺眼前一花,隨即畫麵定格。
“啊?!”
灌木從中,目睹了一切的楚寧月,此刻驚呼出聲,但隨即又捂住自己的嘴。
此時有些戰戰兢兢,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師妹你他們”
楚寧月此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以為自己這便宜師妹出手殺了這兩人,這也太
“他們沒事,隻是被我封住穴道,一時半刻蘇醒不來。”
“哦——”
楚寧月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那接下來我們真要下山?”
“嗯,自然要下,若是遇上什麼麻煩,便說明這任師兄確有問題。”
說話間,穆清遠便要前方帶路,可一向想要溜出殘陽宮的楚寧月,此時卻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你不是說,山下有人想要害我,若是萬一遇上了怎麼辦?”
穆清遠回身望向對方,凝實半息過後,轉過身去,隨意說出一句
“有我在。”
卻不知此句於楚寧月而言,意義非凡,隻覺得一股暖意,蔓延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