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自己若不假戲真做,斷然無法騙過那人,唯有真暈才能躲過此難。
畢竟那人已至,今夜危局已解,雖未必是徹底根除,但至少四日循環可破。
穆清遠武者之身,又曾是天外客,是以恢複能力遠超修士。
加上昨夜雖被一劍洞穿,但卻並非傷到要害,是以休息一日,已經可以睜眼。
此時悠悠醒轉,卻覺傷口之處,好似被壓上了一塊青石。
下意識朝去抓去。
卻引來一聲輕呼
“啊?!”
輕呼入耳,穆清遠徹底睜開雙眼,意識恢複清明。
眼前之人,正是紅衣少女楚寧月,而其如今看自己眼神充滿好奇,絕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楚寧月。
看來,她的意識隻會在生死危機之時,短暫蘇醒。
想要徹底喚醒她的意識,仍需另尋方法。
穆清遠剛想開口,卻注意到屋內還有旁人,一隻下意識伸出去的手,此時收了回來。
卻聽眼前紅衣少女,吐出一句讓其意外的話
“你就是新來的師妹麼?剛剛入門就受這麼重的傷,看來你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屋內還有其他三人,楚寧月不大可能與自己開這種玩笑。
仔細打量過後,穆清遠心中雖然意外,但還是接受了眼下這個事實。
她,不記得從前發生之事。
可
為何呢?
是因為楚寧月的意識蘇醒,讓其記憶混亂,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正當穆清遠思索之際,屋內另外三人之中的一人,給出了答案。
“寧月丫頭身份特殊,此行你雖布局引出威脅,但這未必是全部。
所以為了杜絕其下山的念頭,我已完成隱脈秘法,斬去了她此前的記憶。
她如今隻記得,自己是一名孤兒,是被丹鬆撿到殘陽宮的。”
傳音入耳,穆清遠知曉發生了何事,她早前便聽方顯說過,執劍長老有一門秘術名為“虛神劍”,可斬去旁人部分記憶。
如今看來,楚寧月先前的失憶,應該也是鐘萬壑出手有關,隻不過當時秘術沒有完全完成,所以她記憶模糊不堪。
雖說這種手段,對於楚寧月而言並不公平,但出手斬其記憶的並不是自己,所以自己也不會多事。
以紅衣少女這般實力,貿然下山,便是沒有千麵魔暗中窺視,她也有性命之憂。
“師妹,你可算是醒了呀。”
屋內三人,分彆是端坐一旁的執劍長老鐘萬壑,看似站在窗邊觀雨,實則偷瞄穆清遠的二師兄方顯
以及此刻開口,滿臉笑容的大師兄,林丹鬆。
穆清遠起身,發現自己的傷口已被處理,雖說她曾是天外客,並不似此間女子這般在意什麼男女大防。
但還是不喜旁人觸碰自己,感覺不妙。
似是看出穆清遠所思,林丹鬆乾咳一聲道
“葉師妹的傷口是三師妹處理的,她粗手粗腳,怕是”
而穆清遠此時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纏繞的繃帶所打之結,乃是一隻小兔,的確不像是出自旁人之手。
“誰粗手粗腳了?我可是專門找師叔學過醫術的。”
穆清遠麵上浮現出一絲禮貌微笑,但此刻仍舊戴著麵紗,旁人倒也看不出。
“你既已蘇醒,我們便來說說正事,昨夜我們分兵而行,丹鬆的確找到了任樞,但”
說到這裡,鐘萬壑望向林丹鬆,示意其自己開口。
但林丹鬆卻望向楚寧月,覺得以她的年紀,似乎不該當著她的麵說這些事,尤其是細節。
“任樞是誰?還有昨夜?你們昨夜背著我玩了什麼?”
楚寧月一臉好奇,今日的她,已經被虛神劍斬去全部過往記憶,心思更加貼合靈動少女,更加符合天性。
鐘萬壑聞言,傳音林丹鬆
“你小師妹不是修士,我們沒辦法傳音交流,再者說,寧月丫頭早晚也會知道門中內鬼之事,不如讓她早作打算。”
林丹鬆這才無奈開口,畢竟他也知道,門中內鬼怕是衝著三師妹去的,她若全不知情,未必是好事。
“咱們殘陽宮內,有裡應外合的內鬼,我們三人昨夜聯手捉鬼,葉師妹也是這樣受的傷。
我們原以為,那任樞便是門中內鬼,可是當我趕到之時,卻發現任樞在其洞府之中,已坐化許久。
也就是說,近日來我們所見的任樞,皆非真正的任樞。
而就在剛剛,門中得到仙盟傳訊,說中州千麵魔入侵南域,為禍宗門,下發法器的同時,要各大宗門密切注意。
想來,門中怕是有千麵魔潛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