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
在正式和須魔決鬥之前,班尼需要打掃一次馬廄。
打掃馬廄,已經成了班尼在進行緊張戰鬥之前的一場儀式。
如同古人在乾大事之前需要沐浴更衣一般。
班尼脫下了白襯衫,背帶褲,黑馬甲換成了普通的亞麻服飾。
一來打掃的時候不怕臟,二來一會兒戰鬥的時候,省得弄壞了體麵的衣服。
掃地,鏟馬糞,給喬伊喂水。
半個小時後。
班尼將喬伊拉出了馬棚子。
“乖……喬伊,又到了我們並肩作戰的時候。”班尼撫摸著喬伊的鬃毛說道。
突然間。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馬廄的木門。
現在都已經8點半了,離博登堡宵禁時間隻有半個小時,誰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訪!?
班尼讓喬伊自己回了馬棚。
他提起了杖中劍,小心的走向了木門。
“是誰!?”班尼用警惕的口吻問道。
“先生,今天早晨是我把馬送回來的。”雪莉赫斯特用柔順的語調說道。
“喬伊是你送回來的嗎?”班尼的語氣中明顯帶著驚喜。
“是的先生,原來那匹馬叫著喬伊!”
“這麼說,那一枚金幣是你留的嗎?”
“是的先生。”
“原來你就是那名好心的人。”班尼以欣喜的口吻說道,同時輕快的打開了木門。
嘎吱一聲。
木門打開。
兩人四目相對,相互震驚。
這女人居然是魔鬼女士。
魔鬼女士的口音一直有些高冷,而剛剛說話時,卻充滿窘迫羞恥的感覺,這讓班尼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聽出來。
“先生,你看起來好熟悉啊。”雪莉赫斯特看著班尼臉上的傷痕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不得不說,班尼確實很容易讓人記住,白淨的臉上一道刀疤,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
“噢……我想起來了,今天下午的時候,在一處茶樓。”雪莉赫斯特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班尼露出了尷尬的微笑。
“我……我今天下午的確去茶樓喝茶了。”班尼略微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聲調,免得魔鬼女士有太過熟悉的聯想。
“尊敬的女士,我叫班尼伊利丹。”班尼十分紳士的做了自我介紹。
雪莉赫斯特提了提自己哥特式長裙的裙擺。
“尊敬的班尼先生,晚安,我叫雪梨。”雪莉赫斯特做了自我介紹,說出了自己慣用的化名。
“不知道雪梨小姐,這麼晚了來這裡有什麼事?”班尼開門見山的問道。
“班尼先生,其實……我遇到了一些麻煩。”雪莉赫斯特以窘迫的口吻說道。
“噢……”班尼的口吻略有一絲意外。
“班尼先生,我回不了家了,身上也沒有錢,而此時博登堡馬上就要宵禁了……”
雪莉赫斯特的笑容有些局促和窘迫。
其實雪莉赫斯特還留有一些銀奈爾可以居住平民區的旅館,不過今天旅館檢查的格外嚴格,對每一個入住的單身年輕女性都會進行盤問,檢查她們的身份銅牌。
雪莉赫斯特沒有身份銅牌,她有一個貴族徽章。
貴族單身女士住平民區的房間,太顯眼了!
雪莉赫斯特本能覺得這樣做不妥……
她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來這處馬廄。
因為這裡有一匹帶給她幸運的戰馬喬伊。
實在到了萬分危機的時刻,雪莉赫斯特隻能騎乘喬伊暫時離開博登堡。
這是雪莉赫斯特留給自己的最後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