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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胚胎還在。”
濮陽夜雨冷冷注視著司書。
巨大的黑球依然停留在安城的上空,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這不還沒到新年嘛。”
司書的終端中播放著某個晚會的直播畫麵,主持人正為新年的到來做最後的倒數。
“十!”
濮陽夜雨眯起眼睛,在比高天更高的天空之上,他看見了一束光。
“九!”
並非是界柱係統的攻擊。
“八!”
濮陽夜雨眼睛驀地睜大,他認出了這道攻擊的來源。
“七!”
“你居然……”
“六!”
極致的光芒驅散了一切,就連語言都無法在這種光輝之下存在。
指揮室中的秩序係數記錄儀器數據不斷攀升,從最初的993,到100,再到150、300、500——
——直至1000!
【秩序】的主君展露了祂的權柄。
一切都存在都被固定在了本該存在的位置上。
時間的概念被束縛,空間的概念被切割,物質與能量的規律在這一刻被恒定,無法改變,即便是最為混亂的混沌都被賦予了意義。
一切都在【秩序】的規則下回歸到了本應存在的位置。
司書的眼瞳逐漸瞪大。
主君的出手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她本不該如此驚訝。
可就在她的麵前,銀白的羽翼破開了立場屏障,戰艦的牆壁在來者麵前猶如無物。
【記錄】的權柄獲得了對方的所有信息,可還未來得及這些信息便如飛鳥般飛走。
無法觀測、無法阻攔、無法束縛,【自由】的權柄在【秩序】的光輝中放肆地伸展。
司書認得這張臉。
預言之中的偏執之獸,可對方此時具有的是毫無掩飾的自由意誌。
【秩序】的光輝取代了時間的概念,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
司書相信,一旦這一刻結束,她將會忘記對方的一切。
如果她能夠活著到達下一刻的話。
名為妄念的刀刃抵住了她的脖頸。
……
時間就像過去了一瞬,又像是經曆了無儘的年歲,濮陽夜雨轉動僵硬的脖頸,愣愣看著腳下的胚胎。
那裡什麼都沒有。
被囚禁的異能者因為胚胎的消失正在做自由落體,【秩序】的主君未曾傷害祂的子民。
隸屬於第三軍團的戰甲迅速開展了救援工作。
終端裡的晚會已經結束了倒數,所有的演員一起來到舞台上,難忘今宵的歌曲響起,另一邊的世界裡,眾人正在慶祝舊的一年離去,新的一年到來。
司書抬起指尖,略微顫抖地摸到了自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