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死當,遲恩恩的心就狠狠的痛了一下。
活當,老板也頂多隻留幾個月贖期。
可她在幾個月內,根本掙不到一千萬。
但凡有點可能,她也不用把親人留給她的念想給變賣了。
所以死當,活當,對她此時的處境來說,都一個結局。
她贖不回來它了。
隻是親耳聽到“死當”兩個字,依舊疼痛。
老板當場就把錢,轉賬到了遲恩恩的卡上。
走出典當行的那一刻,隱忍多時的眼淚,頓時溢出了眼眶,迅速的滑過臉頰,沿著脖子,淌到了胸口處,冷浸了心臟。
遲恩恩仰仰頭,深吸了幾口。
失去的一定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回來。
遲恩恩拿出紙巾,擦乾了眼淚,準備去坐公交車。
手機卻響了。
顧婉詩來電。
……
出租車在一家畫廊前停下,等候在門口的顧婉詩,見到遲恩恩下了車,便揚著微笑迎了上去。
“恩恩。”顧婉詩朝遲恩恩伸手。
看到顧婉詩,遲恩恩低落的心情,不自禁的就好了起來。
女孩子溫暖的笑容,像陽光。
遲恩恩挽上顧婉詩的胳膊“婉詩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顧婉詩帶著遲恩恩朝畫廊裡走,“到a市都淩晨了。睡了一小會兒,一早又來了畫廊。打電話給你,其實是想請你下午下班後過來的,沒想到你現在就有空。”
“我今天正好休息。”
“那我請你看攝影展吧。”
兩人進了畫廊。
這裡正在舉行一個攝影展。
顧婉詩有作品參展。
她是一個攝影愛好者,為了拍攝美景,經常外出采風。
顧婉詩有三幅作品,其中最有意境的一張相片,拍攝的是一片薰衣草。紫色如海洋般一望無垠,最終與淡藍色的天際交接相融。
花海裡,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子,戴著大大的太陽帽,望向天空,做著祈禱的手勢,讓人不自禁亦心生了向往。
“好美的意境。”遲恩恩稱讚著,“婉詩姐,沒想到你是個攝影家。”
“我可稱不上攝影家。”顧婉詩笑說,“我頂多是個初級愛好者。我熱愛大自然的風景,隻有相機,才能讓它們瞬間的美麗,成為永恒。”
她指著旁邊那些作品,“恩恩你看,這些才是大師的作品,無論是構圖、色彩、還是鏡頭的運用,都是我現在達不到的境地。”
“加以時日,婉詩姐你的作品,也會拍得和他們一樣出色。”
“嗯,他們都是我努力的方向。”顧婉詩牽著遲恩恩來到一幅作品前,是一片極光,映襯著星空,美得讓人窒息。
“美嗎?”顧婉詩問。
遲恩恩滿眼驚豔“太漂亮了。拍攝者當時麵對這大自然的神奇之美時,該有多震撼啊。”
“是非常震撼,我驚豔得都差點忘了舉起相機。”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磁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