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臨河村的會議室內。
“我們目前可以將範圍擴大,除了平山鎮以外,他周圍還有幾個高速的服務區和村鎮。明天我和大勇一人帶著一個隊,估計天黑之前就能回來。”
會議桌上,李傑指著地圖上的幾處地點說道。而鐵哥在一旁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讚同他的提議。
“鐵哥,咱們現在火力夠用。要是可以的話,我覺得東江縣也可以去看一看。”
李傑剛說完,鐵哥就要回複。但就在此時,村委會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周權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屋裡的幾人看見他都有些意外。
“商量啥呢,連我都不叫啊?”
周權一進屋就坐在了鐵哥的身邊,李傑立馬笑著回複道“不是啥大事兒,跟鐵哥研究咱們擴大搜索範圍呢。”
“哦,大勇乾啥去了?咋沒看見他呢?”
周權又隨意的從桌麵上拿起鐵哥的香煙點了一根。旁邊的兩人看他這樣,心中也感到了一絲不妙。
“他啊,他帶著他的人出去了。”
“嗬嗬,出去乾啥了啊?”
周權根本不給李傑台階,反而更加的咄咄逼人。而一旁的鐵哥打量了一眼前者,隨即將身體往前靠了靠。
“老弟,你今天這是咋的了?”
聽見鐵哥這麼問自己,周權轉頭就衝著他問道“鐵哥,我問你啊,我是乾啥的?”
“能乾啥的,跟我們一樣,都是末世下來的幸存者唄。”
鐵哥剛說完,周權便再次開口“那我之前呢?”
話音剛落,屋裡的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鐵哥再次注視著周權,眼裡頓時流過一絲不快。
“哥啊,我以前是當兵的。在國旗下麵宣誓要保護老百姓,雖然末世當頭了,但我的職責一樣在。”
周權這時看著鐵哥,眼裡毫無懼意的繼續說道“要是平時,我能替你鐵哥上刀山下火海。但今天我就想問問你,從濱州鄉拉回來那一批人能不能彆槍斃?”
“權兒。鐵哥要斃的是老四那幫人,他們不知道做過多少壞事,現在遭報應也是他們命裡到頭了。”
李傑這時在旁邊跟著勸道,可周權卻突然扭頭看向他問道“你從濱州鄉拉回來的那一車人,都是女人吧。”
此話一出,鐵哥直接皺起了眉頭。而李傑也當場愣在了原地。
“啥意思老弟,今天你就非要攔著唄?”
鐵哥臉色十分難看,可周權手裡掐著煙,依舊我行我素“哥,我不怕你說,但我就怕咱們跟濱州鄉那群人一樣。你要讓我打平山,我一句話沒有。但你要槍斃一車跟王明禮他們根本無關的人,我不能同意。”
“老弟,那是濱州鄉出來的,濱州鄉有好人嗎!”
鐵哥這時有些激動的反問道,可周權卻又說道“那你問問她們,她們誰是自願在那裡待著的嗎?!”
“你槍斃老四他們我不管,但你要槍斃這一車人,我不堅決不同意!”
周權也將話說的很死,會議室裡的兩人已經徹底僵持了起來。
“老弟,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為啥非得護著這一車娘們呢?!”
鐵哥這時站起了身,扯著脖子衝周權質問道。而後者也情緒激動了起來,起身直接反著吼道“因為她們不是他媽的敵人!”
李傑這時站在中間,看著兩人實屬為難。
但就在這時,會議室的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付勇還沒意識到屋裡發生了什麼。
剛進屋,他便衝著鐵哥說道“鐵哥,活乾完了。人在南邊全讓我們斃了,完事挖坑全埋…”
當付勇看著周權時,到嘴邊的話硬讓他咽了下去。
“咳…老弟,事已經到這了。你聽哥的,就彆計較這麼多了。行嗎?”
鐵哥這時給了個台階,周權聽完這話,咬著牙點了點頭“嗬嗬,行啊。那我知道了鐵哥。”
“要是有一天,咱們臨河村也變成了下一個濱州鄉。不管什麼過命的交情,我肯定不在這待著了!”
說罷,周權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而付勇一旁,想要伸手攔一下“哎,權兒!”
“同誌,你他媽身上的血腥味好濃啊!”
周權死死盯著付勇說道,後者瞬間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話音落,周權憤然離去。
此時李傑和付勇都看向了鐵哥,後者坐在了椅子上。表情十分陰沉的點了根煙。
“嗬嗬…他媽的,脾氣越來越大了哈。”
…………
次日上午,距離臨河村一百多公裡左右,有一座縣城叫做東江縣。
而東江縣附近有一處在地圖上沒有標記出來的大野山。
這裡屹立著一座鑲入山中的軍事基地。雖然規模並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一個旅團級彆的。但他巨大的地下堡壘,可容納整整幾萬人。
但因特殊原因,在末世爆發初期這裡就宣布關閉了。並且在這裡駐紮的部隊,也不知去向。
一年後,這裡被人重新利用起來。除了無數的武器裝備與槍支彈藥以外,還有能維持幾十年的生活物資和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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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爆發,如果誰擁有一處這樣的堡壘。那誰可算是真正的能做到一方諸侯。
也就是在這座軍事基地裡,藏匿著一個世世代代盤踞在東江縣的家族。
“大…大侄子…”
在基地內部一處新蓋起來的宅院外,剛從濱州鄉跑出來的王明禮此時紅著臉十分羞愧的低頭叫了一聲。
而他麵前,一個身穿軍裝的青年英姿挺拔的站在門口的台階上。
“嗬嗬,明禮叔啊。我該說你點什麼好。咱家這地方是容不下你嗎?隻是路邊撿了點裝備,你非要出去單乾一攤,結果還沒乾明白。”
青年笑嗬嗬的看著他,一點沒有個晚輩對待長輩該有的樣子。
而青年身後,還站著一名表情冷峻的警衛員,正不停的上下打量著王明禮。
“你說你這一走,還帶走了我爸不少老兄弟。這巴圖叔和大猛叔,對你都有點不滿啊。”
青年剛說完,王明禮便咬著牙回複道“大…大侄子,那你能不能給老叔求求情…”
“我能說的都說了,我爸在院裡喝茶呢。有些話還是你自己說的好。”
青年說罷,便拍了拍王明禮的肩膀。隨後他便帶著警衛員離開了。
而王明禮獨自一人站在宅院的門口徘徊著。敞開的鐵門左右兩處各站著持槍的警衛,看著十分的威嚴。
兩名警衛一直在觀察王明禮,而後者猶豫半天後,才下定決心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呼…”
宅院裡,一處石台雕刻的茶桌旁。一名兩鬢斑白但卻看著英氣十足的中年男人正在喝著茶水。
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手裡還拿著一本書,看書的眼睛也顯的炯炯有神。
而王明禮再看見他後,竟直接一路小跑到他身邊跪了下來。
“撲通!”
王明禮跪在中年男人的旁邊,隨即聲音顫抖的喊了一聲“大哥!我錯了!”
冬天雖然室外寒冷,可中年男人依舊穿著一件高領羊毛衫坐在那裡。很顯然他經常鍛煉,對自己的身體也很有信心。
“呼…嘖…”
中年男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剛倒的茶水。王明禮甚至都不敢抬頭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