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等著的人都感染了一種寄生觸須。
這種觸須一旦寄生成功,就擁有了“擬態”能力,藏在宿主身體中,以宿主的能量以及體液為生,當觸須成長到宿主無法供給足夠的能量或者營養時,就會“破土而出”。
由於其擬態的特殊性,隻有在宿主精神清醒神經活躍的時候,才能被檢測出來。
宿主一旦陷入昏迷或者沉睡,觸須也會隱匿身形,就連高科技儀器也檢測不出來,聽上去像跟宿主一塊“睡”著了一樣。
所以要將這東西取出來,必須在人醒著的狀態下進行手術。
這種觸須並不隻是寄生於表皮。
心臟,腦仁,脊髓,骨頭,肝臟,寄生位置是完全隨機的,手術時要用藥物讓人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同時又要能保持精神亢奮和清醒。
也就是說,你會看到、感覺到手術刀劃開自己的皮膚,鑷子扒拉自己的血肉,並且需要保持神經的高度活躍,麻藥是一點都不能打的,不止不能打,還要用另外一種藥物提高神經的敏感度。
米糖聽著都抖了一下身子,默默的坐的更遠了一些。
她覺得他們來的真不是時候,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麼恐怖的事情!
看如戲輕車熟路的樣子……看來以往沒少參與類似的手術。
鮮血一盆接著一盆的倒,房間裡擺放的異植在鮮血的刺激下看上去蠢蠢欲動,沒一會又安靜了下來,大約是裡間的秋天做了什麼。
剛剛一瞬間,她好像感覺到了威壓。
一個赤條條的血人被抬出來,一個完整的人自己走進去,循環往複,有人蒼白著臉一言不發,有人忍不住跑到門外哭天搶地。
至於為什麼出去哭?大約是怕影響了手術吧,畢竟他哭的比剛進去那個都要淒慘。
膽大的先進去,總歸小命是不能不要的,早點進去少受點精神折磨,膽小的相互推諉,好像晚一秒能少受罪似的。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等待區壓抑的氣氛讓米糖喘不過氣,她帶著小花墨水它們走到院子裡。
出來透氣的不止她一個,除了已經哭的快昏過去的那個,還有個蹲坐在地上,兩條胳膊耷拉在腿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女人。
如果這個時代有煙草,米糖相信此時應該已經煙霧繚繞的看不清對方麵容了。
見米糖幾個出來,女人也沒有彆的動靜,一直低垂著腦袋。
幾隻小人參悄咪咪的在附近偷窺,米糖想了想走到了遠一些的位置上,拿出墊子鋪在地上,直接坐下休息了起來。
她衝著偷窺的小人參招招手,幾隻隻有如戲一半大小人參猶猶豫豫的結伴走了過來。
米糖從空間裡掏出能直接吃的肉乾。
“你們好?”
中間的人參猶豫了一下,磕磕巴巴的回了個你好,並接過米糖遞過的肉乾,兩隻小小的手緊緊的抓住。
能溝通。
米糖想到一個合適它們的詞——小蘿卜頭。
“你們知道這裡這麼多人是怎麼回事嗎?”裡麵等候區的人都緊張的有些神經質了,講話顛三倒四,米糖花了好一會才提煉出觸須的事,再多就問不出來了。
也不是問不出來,就是對方阿巴阿巴的米糖實在沒那個耐心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