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回身,眼神凜冽看向他們。
幾名山字輩的親兵被視線掃過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般,頓時就閉了嘴,哪怕是佛爺並未有任何言語,但他們都能讀懂佛爺眼神裡蘊含的意思。
一旁的紅中見此情景,嘴角不禁掛起玩味兒的笑意“嘖嘖,這世間竟然會有人要求主動送……”
但他也像被人突然扼住脖頸般,最後那幾個字卡在了嗓子眼出不來。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被人扼住了脖頸,隻不過是被一隻大手死死扣住了後頸。
隻見陳皮一臉陰沉,眼神帶有警告意味盯著他。
紅中十分乖順地朝他的乖徒兒露出一個笑容來,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後脖頸上的手掌這才挪開。
陳皮現在都有心將這瘋子的嘴用什麼東西給堵上了,你跟這麼一群人下墓,居然還時不時挑釁說些風涼話是真想死在下麵嗎?
更何況這張啟山身旁還有條無比護主的惡犬在,但凡有誰對張啟山不敬,他都一副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將人捅死的歹毒模樣。
陳皮想的沒錯。
江落此刻貼在佛爺身側,正悄咪咪地往他倆這看,隔著鮫綃的眼眸深處已經起了不知第幾次的鋒寒殺意。
但江落現在也很顧忌,畢竟他們對於佛爺來說還很有用,他不能殺了他們,最主要的是他連顯露明顯惡意都不能,因為那個叫紅中的妖人最會大呼小叫了!
但凡看到他瞧他,那個妖人就做出一副惡心做作的模樣,哭哭啼啼……
待親兵固定好繩索後,張啟山便直接來到這看不清多深的垂直洞口處。
江落突然明白佛爺的意思,佛爺要以身探險!
他趕緊拉住佛爺的手,但是佛爺回過頭看向他的眼神無比堅定嚴肅,他知道改變不了佛爺心中的決斷,指尖有些輕顫,緩緩鬆開了手。
張啟山將繩索固定在腰間,直接朝洞口一躍而下。
所有人神情都變得緊張,守在這洞口上方,看著那道光亮朝著更深的地方進入。
張啟山在下降十米後便放緩了速度,他舉起手電筒往下照亮,發現隱約能瞧見一點地麵,但他並未鬆懈,因為這恰恰是最危險的時刻。
隨著他慢慢下移,手電筒的光亮開始朝著周圍照亮,在下降三十米之際,黑漆漆的石壁上突然出現一張猙獰麵龐!
正以極快地速度朝著他逼近!
但張啟山卻未有絲毫躲避,反而拿著手電筒直直地照向這張猙獰的鬼臉。
果然,這張鬼臉在距離張啟山不到半臂的距離停了下來,借著手電筒的光亮看去,原來是一個石頭雕刻出的鬼臉機關,在這昏暗逼仄的環境但凡是心智不堅之人看到,定會慌亂下移,甚至極有可能會被嚇得鬆開繩索直接掉下去!
這鬼臉停頓了將近三秒,再次縮回石壁。
見此情形,張啟山眼神一凜,他腰腹使勁緩緩靠近石壁,確定石壁上沒有機關後,他抽出腰間匕首,用力朝著剛才他所處位置的正下方投射而去。
隨著匕首釘入地麵的聲音傳來,立即就有幾道寒芒從地麵刺穿射出。
若是剛才張啟山真被那鬼臉嚇住,慌亂落地,那恐怕現在他就被刺成了刺蝟。
試出兩種機關,張啟山依舊不敢大意,避開那處機關,他緩緩落地,落地之後他腳步未動,反而用手裡的手電筒照亮這間石室,發現這裡全是透明絲線,恐怕有人觸碰到就會被暗處的機關刺成刺蝟。
張啟山檢查完後,朝著上方吹響蝙蝠哨子。
江落聽到聲音後,臉上的神情才緩和半分,接著他便朝著洞口一躍而下。
一行人就跟下餃子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下到這洞口裡。
等眾人都落地後,張啟山凜聲警告道“跟著我走,不要亂動!”
一行人小心謹慎地跨過這層層絲線,好不容易走到通道內,齊鐵嘴抹了下額間的汗,長籲一口氣道“這才剛開始就碰到這種,真要了老命了!”
張日山跟在他身後,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紅中早已從陳皮身上下來,他看到前方礦洞出現絲網時,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快走了幾步,來到那絲網前,發現前方的礦洞裡就像是某種蟲子的巢穴一樣,滿布白色絲網。
就在紅中拿起手電筒照向麵前的絲網,想要近距離查看時,他的後頸再次被人一把扣住,將他整個人都往後拽了幾分。
但這次卻不是陳皮,而是手疾眼快的二月紅!
“兄長您做什麼呀?捏得人家好疼,四爺快來救我,我脖子要被他捏斷了!”紅中用餘光瞥見身後人的衣角,知道是誰後,就開始驚呼起來。
然後二月紅依舊死死捏住他的後頸,聲音淩厲地警告道“在這裡要遵循一個宗旨,那就是不要好奇,不要因為好奇而去看,去動,不然我們都會死。紅中你彆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不要發瘋!”
說完,他便將手鬆開,看向一旁的陳皮,冷聲道“陳皮,你管好他!”
紅中委委屈屈地轉身貼到陳皮身前,但迎接他的卻不是安慰,而是暗地裡腿根處的狠狠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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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陳皮也在警告他。
紅中被他乖徒兒弄了這麼一下,頓時變得老實起來。
一旁的江落像是逮住了機會般,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冷冷地瞪了紅中一眼,他譏諷道“陳四爺若是連個人都管不住,那您跟著下來做什麼?想拖後腿嗎?您若是無能,那我不介意幫您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