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臉皮厚又自恃是斯文人的敗類,攻心遠比肉體上的疼痛更讓他們難以忍受。
秦小妹這一番話,連敲帶打的剝乾淨了吳洪斌的臉麵,窘的他一張皮包骨頭的臉上都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表情了。
直接走,不受這窩囊氣?他做不到。
現在他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如果沒有秦小妹的照顧他會死的。
況且,他住院的這段日子仔細複盤了好幾遍和秦小妹相處的各種細節,根本不相信癡情單純的她會變的這麼快。
說白了,也就隻有這些虛無縹緲的希望還在支撐著他繼續糾纏罷了,畢竟他依然堅信自己一定會感動秦小妹。
哪怕尊嚴被她踩在腳底,隻要最後能得到她的原諒,那也不是不能忍受。
都快被自己內心的小劇場感動哭了,吳洪斌深呼吸一口氣,強撐起一絲還算體麵的笑容。
裝作不在意的說“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我理解,我也說了一定會讓你看到我今後的表現,隻是到那時候,還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再給他一次拆骨分吃、吸乾血肉的機會嗎?還是再一次被拋棄,死不瞑目的機會?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席卷秦小妹全身,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是打定了主意要“忍辱負重”吃上她家的軟飯,她就是言辭再犀利,也趕不走吸血鬼的。
“我服了,我真服了,你動手吧,彆打死就行。”半晌,秦小妹上前幾步把李樹手裡的斧頭接過來,換了根棍兒給他拿著。
看著李樹幾乎在她話音才落的瞬間,就飛起一腳,將來不及反應的吳洪斌踢飛出去二米開外,然後抄起木棍像打落水狗一般,打的對方嗷嗷叫,秦小妹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她是真不想李樹這個外村人碰本村的知青,以免惹來麻煩,影響他今後的生活。
不過就吳洪斌這纏人勁兒,她到時候複述給大隊長聽,人估計也可以理解她為啥動手。
“差不多就行了,扔到下頭知青點去。”
原本就虛弱的吳洪斌哪兒遭得住這頓毒打,沒幾下就動彈不得了,被李樹像灘爛肉一樣,拖回了老家。
再回來,李樹臉上表情依舊憤憤不平。
“姐!就這種雜碎你還和他廢那麼多話乾什麼?下次他再來我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再也不敢來了不就行了!”
到底是還年輕,想的淺,不過心是好的,秦小妹借此機會,語重心長的和李樹講了這裡頭的彎彎繞繞。
集體的生活裡,就是這點兒不方便。
村民們眼睛毒又護短,要是李樹都沒問清楚緣由,就把知青給打了,那後頭的事情可就說不明白了。
“他糾纏我,占我便宜,你揍他是天經地義,可人家隻是站在我們家門口你就動手,那不是惡霸行徑是什麼?”
現在的土地全是村集體的,人家就算到你家地界兒上來了,沒乾壞事兒你也不能攆。
更何況李樹還是外村來的,身份本來就敏感不被信任,不出事還好,要是出事兒了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