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情大概都逃不過一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上輩子的秦豔玲也是這樣,總覺得自命不凡該配的上更好的生活。
但凡有不如意,她總有法子推脫,仿佛是個人都對不起她。
上輩子她努力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才說通婆婆和羅振剛花錢找關係,讓她和兒子擺脫了那個束縛了他們大半輩子的農村戶口。
可誰知道緊接著國家製度就變了,城市戶口不再享有供糧指標,就連曾經的鐵飯碗也都沒有了。
兒子小慶本來誌得意滿,高中畢業以後就迫不及待頂了父親的班,可誰知道才沒高興多久,連婚都還沒結就趕上了第一批下崗潮。
成為了廠區裡第一批閒在家裡的下崗工人。
巨大的打擊和社會階層變化讓他一蹶不振!整天渾渾噩噩也不想著找事兒做改善生活,隻知道躺在家裡喝大酒睡大覺。
日子久了生活越來越難,他便開始埋怨母親目光短淺。
但凡這會兒他們的戶口還在村裡,那每年拿到的分紅也夠他們吃飽飯了。
如今,耗費了大量的財力和精力將戶口變成了城市戶口,有什麼用?
老家的地占不著錢分不到,一家四口困在城裡活活等著餓死!
不光是他,秦豔玲也後悔,日子難過,她無奈隻能放下麵子到處奔波,尋找破解方法。
也就是在這時候,她盯上了秦小妹和吳慶鬆母子倆。
在秦豔玲看來秦小妹是一個人,她們卻是一家四口有老有小,犧牲她一個人的幸福換更多的人活命,這買賣不虧!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甚至於從來就沒考慮過彆人憑什麼為她犧牲。
她想要過更好的生活,卻不想努力不想下力氣找活路,隻想著占彆人的搶彆人的。
把擋路的都推倒,把礙事的都除掉!那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一大碗豆花重新在鍋裡煮開,為了顯得更有食欲,秦豔玲還往裡頭擱了兩把青菜,撒了些蔥花。
湊近聞了聞,似乎是沒什麼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好了沒呀!小慶眼看就要到家了,你飯還沒做好?今天是吃什麼山珍海味嗎?還是你鑽進廚房裡就暈過去啦!”
來不及多尋思了,秦豔玲罕見的聽著婆婆的叫罵沒有生氣,隻是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將豆花端出廚房。
“今天怎麼有豆花吃,哪兒來的?”
一聽吃飯,秦盼娣也從屋裡鑽了出來,她隻當看不見羅老太的嫌棄,利索地從廚房裡拿出自己的碗筷,就要吃飯。
啪!
“這到底是誰的家?以前給生活費的時候,時不時還出來乾點活,現在白吃白喝了,你反倒挺理直氣壯的啊~吃飯就出來!不吃飯就在屋子裡裝死!你還要不要臉!”
又開始了,每天都要這樣吵吵好幾輪。
雖然羅老太沒有指名道姓,可在場的就三個女人,她說的是誰並不重要,左右都是姓秦的。
說不定她自己也曉得,所以才沒指名道姓,就是想一句話惡心兩個人呐。
反正你說你的,我吃我的,秦盼娣可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
就羅老太罵這兩句的功夫,桌上那碗白嫩的豆花都快叫她舀一半在自己碗裡了。
論罵街我罵不過你,可我年輕手腳快,眼神也好,吃窮你,你怕不怕?
這副挑釁的樣子,果然很快激起羅老太的不滿,無奈她先前就已經摔了筷子,這會兒再想摔碗卻又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