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目光交織的片刻，那恐怖席卷而來的空間裂縫停了下來。
一道柔和卻有不是威嚴的聲音，在四人耳邊響起。
“你們不是仙武大陸的人，你們是何人？”
蕭良麵露狂喜之色，連忙回答道“女皇大人，我們來自人間。”
“人間？原來是人族。”
女皇聲音依舊嚴厲，徐徐問道“既然來自人間，為何在仙武大陸的陣營中？莫非是叛徒？”
蕭良苦笑道“女皇大人說笑了，哪有叛徒會自己跑回來送死的，我們真的是人間武者，此番駐紮在這上古戰場，是為了阻止異族人……也就是您說的仙武大陸武者獲取您留下的寶貴資源。”
“阻止……還是你也想要？”女皇再度發問。
蕭良笑容一僵，乾笑道“女皇大人，晚輩聽聞您曾是抗爭者，和我們人族的大帝一樣，為了抗爭世界的階層與種族的參差而反抗。
真巧，我們人間也是，一直在反抗的路上，從未放棄。”
女皇沉默了一會兒，蕭良感覺眼前的空間裂縫正在逐步縮小。
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呼一聲‘好險’。
隻差一點，他們四兄弟今日就交代在這裡了。
武聖這個老東西，簡直不當人啊。
“你們的軒轅大帝，如今怎麼樣了？”女皇忽然轉移話題。
蕭良愣了一下，心說我哪兒知道。
不過麵對這等上古強者提出的問題，他也不敢太過敷衍，隻能無奈聳了聳肩。
“多半跟您一樣，也隕落了吧。”
“隕落？”
麵前的歸元女皇似乎很驚詫，“軒轅大帝隕落，你們是如何生存下來的？仙元大陸沒有攻占人間嗎？”
對於這個問題，蕭良倒是有法子回答，連忙道“這麼多年來，我人間從未停止過抗爭，異族人開辟了很多回廊，想要攻占人間。
但雙方目前還處於僵持狀態，人間沒有一處回廊被徹底攻破。”
“難以想象。”
女皇唏噓道“當年最羸弱的人間，竟然是抗爭聯盟中堅持到最後的位麵，實在不可思議。”
蕭良逐漸放下心中的緊張，恭維道“女皇大人也很威武，隻一瞪眼，就滅殺數百異族武者，簡直叫後輩歎為觀止。”
“故土淪喪，子民哀嚎，數不清的人隨我慘死在這戰場上，我是歸元界的罪人，如今更是亡魂一縷，稱什麼女皇大人。”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蕭良明顯從歸元女皇語氣中聽出了深深的自責。
他也能感受得到，這位女皇心中殘存著深深的執念。
蕭良唏噓道“上古的事情，晚輩也略有耳聞。相比於仙元大陸的那群軟骨頭，女皇大人至少敢於抗爭，哪怕最後的結局並不美好，也算是儘了自己所能，所以，晚輩是打心底裡欽佩女皇大人。”
這番話，倒不是蕭良的刻意恭維。
不管是人族的軒轅大帝，還是這位歸元女皇，都是值得令人尊敬的存在。
相比之下，當初背叛聯盟的異族人，就顯得卑鄙了許多。
蕭良話音落下，這位歸元女皇，久久沉默下來。
等了一會兒，他再度忍不住道“女皇大人，您還有什麼顧慮嗎？”
“顧慮……”
女皇聲音幽幽，輕歎道“顧慮又如何，如今的我，不過一縷承載意識的殘魂，早已沒有任何用處。
就是有顧慮，也注定無法再看一眼故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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