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彆這麼說。婉柔回來你心裡比誰都高興。何必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呢？”唐雲芳皺著眉頭數落了幾句。
蘇定遠沒有說話，但他的目光卻停留在了小娜的身上。
“她是？”
“小娜，快喊外公。”唐雲芳連忙笑著說道。
“外公。”
小丫頭很懂事，甜甜糯糯的嗓音瞬間就讓蘇定遠那張僵化的老臉露出笑容，上前一抱將小頭抱進懷裡。
“丫頭，你剛才喊我什麼？”
“外公呀。”小丫頭認真說道。
“都長這麼大了。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蘇定遠滿臉慈容。
小丫頭抬頭看了眼蘇婉柔，又看了看在門口眼觀鼻，鼻觀鞋的趙鐵柱。
“我叫趙小娜。今年快六歲了。”
其實小娜的父親也姓趙。跟趙鐵柱是同宗同祖。所以她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倒也跟趙鐵柱契合。
“六歲了。六歲了。時間過的真快啊。”蘇定遠老眼微微濕潤。
“外公你怎麼哭了呀？”趙小娜幫他抹了抹眼淚。
蘇定遠連忙笑著尷尬道“外公沒哭，外公眼睛進沙子了。走，我的小娜丫頭回來了。外公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啊。謝謝外公。”趙小娜的嘴巴很甜。引得蘇定遠高興不已。
見到這幕，唐雲芳跟蘇婉柔的心也算放寬了下來。
至少，蘇定遠打心裡還是有她這個女兒的。
“來，鐵柱彆在外麵站著了。家裡坐吧。”唐雲芳連忙笑著招呼趙鐵柱。
趙鐵柱愣了愣，嗬嗬一笑，提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跟著一起進屋。
一進屋，他就聞到滿屋子的中藥味。應該是蘇定遠身體不好，常年在家裡熬中藥吃才會有這麼濃的中藥味。
眼瞅著自己這個‘姑爺’不受老丈人的待見，被晾在一邊，趙鐵柱也是苦笑捏著鼻子，他決定做點什麼。不然今天這趟算是白來。
於是他看向正在一門心思逗小娜玩的蘇定遠突然說道“那個，爸，你身體不好？”
“誰是你爸？！你叫錯人了！”
然而，回饋給趙鐵柱的卻是一通冷漠與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
趙鐵柱也能理解，畢竟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另一個男人連花盆一起端走這些年，換誰也不會高興。
“乾什麼呢。怎麼說鐵柱也是你的女婿。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好點態度嗎？”唐雲芳瞪了他一眼，然後笑著對趙鐵柱解釋著“鐵柱你彆往心裡去。老頭子就是個倔脾氣。加上最近幾年身體不好。情緒有點不穩定。其實他每天都掛念著你們呢。”
“沒事。媽。爸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正好我懂些醫術，我可以幫他看看。”苦悶的趙鐵柱終於是找上了點話題。
再這麼乾坐下去，他都懷疑自己的屁股會不會跟沙發融為一體了。這種大眼瞪小眼的氣氛實在太難熬了。
“你還懂醫術？你是當醫生的？”唐雲芳詫異回頭。
趙鐵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媽，我不是醫生，但自學過點醫術。對些小病小痛，也能略懂一二。”
“對。媽，之前小娜出現了肺炎，就是鐵柱給她治好的。”蘇婉柔連忙替他說話道。
“哼。醫術？既不是醫生，又懂點醫術。該不會是獸醫吧？想把我當畜生治？”蘇定遠冷哼了聲，嘲諷道。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蘇婉柔無比難受道。
“那要我怎麼說？把我女兒拐走。這麼多年連個影子都見不著。甚至我連他是乾什麼的都不知道。上來就說懂醫術。你讓我怎麼說呢？”
蘇定遠頭也沒抬回嗆著。顯然，這老頭心裡憋著口怨氣呢。哪個父母不想自己子女回來看看呢。
聽到這話的蘇婉柔。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她有很多苦衷，很想告訴父母，事實不是這樣的。可她又說不出口。
趙鐵柱也沒在意他的態度。當即說道“爸，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就算給我看看，你也不會損失什麼。萬一我能治好你的病，何嘗不是件好事呢？”
“對啊。鐵柱說的對。萬一他真的能治呢？”唐雲芳打著圓腔。
他沒有說話。
趙鐵柱笑了聲，知道他這是耍小孩脾氣，於是上前伸手就搭在他的脈搏上。
“乾什麼？你懂中醫？”見趙鐵柱上來探脈，他有些抗拒。
趙鐵柱沒理會他，而是淡淡開口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爸，您患有嚴重的腦血栓。並且出現過腦梗死跟癲癇，前不久應該做過融血栓治療吧？”
“這……你跟他說的？”蘇定遠驚訝，回頭看向唐雲芳。
唐雲芳也被趙鐵柱的話給驚到，對著蘇定遠搖搖頭表示“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