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爸說得對,我打聽過了,趙鐵柱就是一個農民!”廖紅也附和道。
姨媽立刻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對自己女兒找到一個無業遊民的男友,沒有那麼難過了。不過,嘴裡還是要勸一下的。
“農民怎麼可以,要不得的!這種人,沒錢不說,你嫁過去就等於嫁給了他一大家子!你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滴滴獨生女,怎麼伺候得了?農民又粗魯,你是個文化人,肯定受不了他那一身的醃臢氣!趁著還是男朋友,趕緊分手!”
“你聽到沒有,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這長輩們都這樣認為!”
吳妮不想反駁,他們都是一類人,說不到一塊去,隻得坐在一旁生悶氣。
徐誌文本想過去勸勸,吳妮一個字打發了他。
“滾!”
徐誌文自討沒趣,不過也不介意,笑著帶著戲腔說道
“你便是落了我的牙,歪了我的嘴,瘸了我的腿,折了我的手,天賜我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好!誌文,用關漢卿的曲子來表達你對愛情的堅持,我喜歡!”
其他的人都沒聽出來,隻有吳銘聽懂了,還知道出處,明白了徐誌文的用意。徐誌文對這個“準嶽父”也心生敬佩,立刻從一個袋子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
“吳叔叔,恰逢您的壽誕,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哦?這是……”
“汝瓷!”
“這可是個稀罕物啊!”吳銘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戴上了老花鏡,雙手捧起仔細的看了起來。
“吳叔叔,這可是一個老物件,我家祖傳下來的。”
徐誌文的意思是說這是真的,不是假貨。
大家都知道汝瓷值錢,特彆是宋代官窯的出產更加罕有名貴,所以現在的仿品很多。尤其是一些上周的工藝品,通過做舊,變成了年代久遠的古董。
“哦?這顏色……”吳銘是看了瓶底的落款,不禁皺了皺眉頭。
“吳叔叔好眼力,這顏色雖然敵不過是‘雨過天晴雲破處’,但也有‘千峰碧波翠色來’的韻味。的確不是宋代的官窯所出,而是清代雍正時期景德鎮的作品。”
“難怪這落款不同於宋代。”
徐誌文豎起大拇指。
“一般人可分辨不出來,吳叔叔可以算得上這方麵的專家呀!”
“嗬嗬,謬讚了。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吳銘嘴裡說著,但是手一直握著汝瓷沒放。
徐誌文一笑。
“說實話,我對瓷器沒有研究,留著也是明珠蒙塵,好東西也要有識貨的人才能體現價值,送給吳叔叔才是正確的做法。所謂紅粉送佳人,寶刀贈英雄。您就收下吧!”
“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是這瓷器的榮幸,能夠遇到一個懂它的人。”
“哈哈哈……你小子真會說話!”
兩人相視一眼,又是大笑。
其他的人並不是很明白,但都覺得他倆有學問,這次汝瓷應該是個好東西。
吳妮坐在一旁,時不時的看看手表,都差不多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其他的人也都到了,這個趙鐵柱怎麼還不見蹤影。
她悄悄的發了信息,沒回,又偷偷的打了電話,沒接。
心裡不禁有些急了。
明明上午答應得好好的,難道趙鐵柱臨時變卦?
如果真的不來,今天自己可真是招架不住眾人的“圍攻”啊,尤其是那個徐誌文有一種誌在必得之氣勢,送出了那麼貴重的汝瓷,又不斷的掉書袋,顯得自己有文化有內涵,已經完全“俘虜”了自己的老爹。
“時辰已到,開飯咯!”
廖紅笑著喊道,然後端著一盤盤做好的菜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