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吃完飯的蘇橙獨自一人坐在茶桌旁,等待著姬清儀的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內心開始產生了一些想法,然後焦慮漸漸堆積,最終還是決定去弓箭放置區瞧一瞧。
"姑爺。"就在他準備觸碰弓箭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漠而缺乏感情的聲音,"沒有大小姐的允許,您是不能擅自接觸弓箭的,還請見諒。"
蘇橙僵硬地回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製服、麵容嚴肅冷峻的年輕女性,年齡大約在二十六七歲左右。
"好的,我明白了。"
他隻好收回了伸向弓弦的右手,轉而問道:"那請問社長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黑衣女性恭敬地頷首致歉:"抱歉,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還請姑爺耐心等候。如果您有任何需求,儘管吩咐我。"
"這樣啊……那她現在是一個人在外麵嗎?"蘇橙斟酌了片刻才開口。
"是的,大小姐獨自出門了。"
女性執事如實回答。
"我知道了。”他坐回茶桌前,端起茶杯小口品嘗,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他願意公開兩人的戀情,或許此時此刻她就不會孤身一人在外遊蕩,而是和他並肩漫步在校園裡……
想到這裡,蘇橙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我這個膽小、自卑又無用的家夥啊。"他自嘲地放下茶杯,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擺放弓箭的區域。
蘇橙清楚,自己唯一有機會能與姬清儀比肩的,就隻有弓道天賦帶來的這項特長了。但僅有天賦是遠遠不夠的,他必須比任何人都更刻苦地練習,取得超越所有人的成績,才能真正向他人展示出,他配得上她!
就像姬清儀送給他的那把扇子上所描繪的那樣——人一己百,意為要以百倍的努力去趕超他人。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那個曠古絕今、令她引以為傲的男人!
想到這裡,蘇橙再次起身朝弓箭走去。
黑衣女性見狀,連忙上前阻攔:"姑爺,請您不要再擅自觸碰了,否則我難辭其咎。"
"放心,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會向社長解釋清楚,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他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執事見無法阻攔,沒再多言,默默退出了房間。
一切進行得出奇順利,順利到蘇橙幾乎難以置信。
難道是自己強硬的態度讓人生畏?
但他也沒有多想,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弓箭架上的弓,結果並沒有進入奇妙狀態。
他深吸幾口氣後,蘇橙準備平常練習,他搭箭上弦,熟練地拉開弓弦,準備射擊。
然而,昨日爬山的後遺症讓他手腳發軟使不上勁,連拉弦都感到力不從心。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咬緊牙關緊繃神經,最終還是脫力鬆手,被彈回的弓弦狠狠抽在手背上。
"啪嗒"一聲,箭矢無力地掉落在地。
蘇橙垂頭喪氣地盯著手背青紫傷口,雖然很痛,但他的心更加疼。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這副孱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練習的強度。
真是,不堪重用的身體。
就在此時,女執事破門而入:"姑爺,需要幫忙嗎?"
"呃……麻煩你把弓箭都收起來吧。"
他有些難為情地點點頭。
女執事依言將散落的器材悉數歸位,又拿來一方乾淨的手帕遞給他。
蘇橙接過手帕擦了把汗,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他抬眼望向空蕩蕩的靶場,頓覺前路茫茫。
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兼顧鍛煉和練習。隻要堅持鍛煉,就沒有精力練習弓道,這樣再怎麼努力不也是徒勞嗎?
"社長她平時都是獨來獨往的嗎?"他端起茶杯喝了口,隨口問道。
"是的,大小姐向來不太與他人來往。"女執事頷首回應,"不過,姑爺您的到來倒是讓大小姐多了幾分生氣。"
"這樣啊……"蘇橙垂下眼簾,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
他想起上次約會時,姬清儀提到過另一個人。說起那個人時,她語氣中流露出的柔軟,至今還令他刻骨銘心。
雖然自己目前還無法與她比肩而立,但他知道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顧若雪。
身為男朋友,理應為愛人排憂解難。
或許促成兩人和解,也未嘗不可。
喝完最後一口茶,蘇橙站起身來:"我先回去了,社長回來之後幫我轉告一聲,就說我今天下午有事,先不參加社團活動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設法讓兩個人見上一麵,能化解恩怨最好,實在不行,至少也要把話說開,免得日後又互相傷害。
女執事恭敬地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