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承宇的暴怒,絲毫沒有讓下麵那些人有所收斂,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這些人壓根兒就不把這年輕的帝王放在眼裡。
這次過來也隻不過是演戲而已,這個小屁孩兒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皇帝了!?
遲承宇眼睛赤紅!
氣得渾身發抖。
他之前坐在那個高高的位置上,看著下麵人看著一張對他阿諛奉承的假麵,總以為等自己母後還政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妹妹說的那些話,如同一個巴掌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臉上,而麵前這情景就如同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插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上氣來。
遲雲依早就習慣了這些人的醜惡嘴臉!
壓根就不生氣!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如同看一群小醜一樣。
等那些人終於停止了捧腹大笑。
這才笑盈盈地開口,“眾位大人這是笑夠了!?”
“安樂真沒想到,如今南方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你們居然能笑得出來,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不如這樣吧,本宮自己出一些錢,將你們今天的所言所行寫一本書,交給茶館裡麵的說書人,日夜評說如何!?”
這些大臣沒想到,這個不諳世事軟弱無能的小公主嘴皮子居然如此利索!
他們對視一眼,在遲景和的點頭示意下,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公主。
吏部尚書率先開火,“公主殿下說得倒是輕巧,如今國庫空虛,就連俸祿都要發不出來了,你讓那些忠臣去哪裡?弄錢來?”
禮部尚書附和,“誰說不是呢?而且那些錢是先祖和先皇對各位大臣的獎賞,憑什麼你一個公主說還就還?”
“難道你比先祖和先皇還要厲害?還是你想要寒了各位大人的心?”
下麵的人聽見這話,立馬就開始哭窮,“尚書大人說得是呀!現在連俸祿都發不出來了,哪有錢去還國庫的銀錢,而且那些錢是先皇和先祖給我們的,又不是你一個小小公主給我們的,憑什麼你說還就還啊?”
“當時先皇和先祖從來都沒有要我們還過錢,如今真是世風日下了!還是陛下認為如今朝堂穩固,所以容不下我們這些老臣,想要將我們這些老古董換下去!?您這跟過河拆橋有什麼區彆?真是讓老臣心寒!”
“老臣上有80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孩,實在是沒錢還賬,本以為那些錢是先皇體恤我們年老忠心送於我們的,沒想到現在又要還了,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讓我現在就死了吧。”
這話說完,這位滿臉絡腮胡子的大臣就邁著顫巍巍的腳步,慢悠悠地朝著旁邊的柱子撞去,旁邊的各位大人也附和著,紛紛想要撞牆自儘,就連剛剛吃了大虧的文成王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父皇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早呢?皇兄呀,你死的時候就應該帶我一起去!這樣我也不用被這兩個小輩欺負成如此模樣呀!這就是要逼我去死呀!行呀,那我現在就死好成全他們這兩個陰險毒辣的後輩!”
遲承宇靜靜地看著這些人鬨。
他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穩重老成的大臣,鬨起來與市井之人無甚區彆!
平時的禮義廉恥全都拋在了腦後。
簡直就是可悲,可笑。
遲雲依也一句話都不說,反而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毫無形象地坐在旁邊兒春花拿來的椅子上,稍微撩開臉上的輕紗,細細品味著手中的清茶。
那些人鬨了一會兒,見這兩兄妹壓根兒就不接招,便全都消停了下來。
最後還是遲景和開口,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既然安樂有此提議,那安樂心中定然已有章程了吧!”
遲雲依微笑著點了點頭,“正是!”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就以三日為限,打個賭如何!”
遲雲依放下手中茶杯,一臉好奇的樣子,“哦~皇兄居然好這口,那你說賭什麼!?”
遲景和冷笑,“賭你的封號!”
遲雲依並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