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坤見麵前的安樂公主一副十分疑惑的樣子看著他。
心中不由得有些煩悶。
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脫離他掌控一般。
“公主殿下究竟所為何事?如果您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下官就要去上朝了!?”
遲雲依感覺自己重活一世,知道了許多內情,反而變得更加迷糊。
她晃了晃頭,將腦袋之中煩亂的思緒給拋開,她十分大聲地說道“趙大人,且慢!”
“您在先皇在世的時候,共借國庫15萬兩白銀!”
身後的春花秋月齊聲重複,“先皇在世的時候,您共借國庫15萬兩白銀!”
“本公主奉皇命,前來為南方受災百姓討還!”
“安樂公主奉皇帝陛下之命,前來替南方受災百姓討還。”
趙坤最是老奸巨猾,也最懂得人心,更明白水能覆舟亦能載舟。
用百姓來牽製皇帝,就是麵前此人出的奸計,所以她這招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坤先是一愣,反而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公主殿下真是能說笑,殿下這是缺錢了還是怎麼著?怎麼還能假傳聖旨呢?既然你說奉皇帝之命,那有何憑證?不能空口白話就過來吧?而且你說我欠多少銀兩,我就欠多少銀兩嗎?戶部的證明呢?”
“若是公主殿下真的缺錢了,大可直接過來管我要就是了,何必當著眾多父老鄉親的麵兒來汙蔑本官的清譽,真是太令下官傷心。”
趙坤明知道遲承宇下了旨意,但依然問她要聖旨,就是賭她不能出門帶著,而且皇帝的那個旨意大家也隻是看看笑話,誰還能真的放在心上不成,就算是知道了,也隻不過是更大的笑話而已。
他看著自家門口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百姓,眼珠子一轉,突然揮起袖子撫麵痛哭起來。
“安樂公主!我趙坤兢兢業業數十載,從皇祖一直跟隨到先皇,如今效忠於當今陛下,為了不辜負陛下的信任,我每天忙碌的隻吃一頓飯,如今以65歲高齡,但卻從未娶妻!連子嗣也無!從來沒有貪贓枉法!就連下官80多歲老母在老家去世的時候,下官都沒有陪伴在身邊,三十年前南方水災,是我衝在最前麵前賑災,在二十五年前北方旱災也是我義無反顧地請纓前往,就連二十一年前的瘟疫,也是我不顧自身危險,衝到疫區,差點兒連性命都交代在哪裡。”
“而你如今卻堵在我的門口,去汙蔑我的清譽!你究竟是何居心?”
遲雲依感覺麵前之人十分矛盾,他所說的這些事情,確實是他真真實實做過的,而且據她成為靈魂之後,多年以來的觀察,那些事情好像其中並沒有什麼貓膩,就連與他十分不對付的官員,提到那個時候對其都很是佩服,為什麼如今會這個樣子?
旁邊那些看熱鬨的百姓聽見這些話都有些憤憤不平。
“是呀,是呀!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朝廷派過去好幾波的官員全都铩羽而歸,隻有趙坤趙大人,不僅能夠鎮得住當時的暴亂,而且還不顧自身危險,孤身前往!”
“趙大人是個好官,為什麼要來逼迫趙大人?”
“就算趙大人真的有錯,難不成那些銀子沒有錯嗎?”
“誰說不是呢?我看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正經公主,你看她戴著麵紗,身後就跟著兩個丫鬟,連車駕也無,恐怕是宮裡最不受寵的那種公主吧,這是想從趙大人這兒弄點兒錢花花呀!”
“真沒想到世風日下,連宮中的公主都乾起這敲詐勒索的事情了。”
春花聽見這些話憤憤不平,擼起袖子就想要跟這些人乾仗,秋月更是氣得眼眶通紅,雖然她家公主真的很窮,但也不至於拿到明麵上被如此指指點點,如果她家公主不窮的話,就輪不到他們這些人在這兒看熱鬨了,趙府周圍都得是公主殿下請的托,嚇死他們!
趙坤藏在衣袖之下的臉,笑得跟一朵花兒一樣,這個腦子有病的安樂公主真以為他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吃素的!?
結果被議論的遲雲依壓根兒就沒把這些話放在眼裡。
等趙坤有些哭得不耐煩,那些百姓翻來覆去地也說累了,她這才緩緩開口,“趙大人的府上請了那麼多名醫,想必您多年以來的隱疾應該治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