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來臨,漆黑的天空弦月如鉤,微弱的月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白塵和墨絕並肩走在林間小道上,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他們身上,映照著他們的臉龐,勾勒出淡淡的輪廓。
墨絕目光溫柔的看著白塵的側顏。
在他眼中,皎潔的月光傾灑在白塵麵無表情的臉上,如同鍍上了一層寒霜,那雙清淺琉璃瞳也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晶瑩透亮。
“墨絕”,清冷又好聽的聲線在墨絕耳邊響起,墨絕慣性的輕“嗯”了一聲,視線卻並從未白塵清冷絕美的側顏上移開半分。
白塵對此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也不喝止。
“墨絕,你認為,此番四大門派齊聚一堂,當真隻是為了鬼新娘一事?”
白塵雖然平時話少得可憐,但他的心思卻是七人中最為縝密的那個。
墨絕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依你所言,可是此事,並不簡單!”
聽著墨絕帶著一絲疑惑的語氣,白塵腳下一頓,轉頭看向墨絕,語氣不鹹不淡道:“夜司冥。”
墨絕怔了怔,大腦快速反應過來,“你是說,夜司冥靈怨雙修的事情,暴露了!”
白塵繼續向前,邊走邊道:“上次你我,在天水城,不就已經有所猜測了嗎!”
墨絕:“你說得沒錯,可是你我並不知曉,魔界這麼做的目的到底如何。”
“再者,自從白韻和鳳鈺分彆轉世為木雪晴和楚卿羽,這十八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又為何在天水城時,魔界中人突然出現,並且將目標轉移到了夜司冥身上。”
聽到此話,白塵眼眸黯淡了幾分,停下腳步看向墨絕,說出自己的想法。
“或許問題並非出現在天水城,而是在更早之前的,墨城。”
聞言,墨絕腦海中快速閃過,成為傀儡的百姓,夜司冥體內的怨氣就是在那時爆發而出,從而暴露了他是靈怨雙修的邪修。
再加上夜司冥在選拔大會上拔得頭籌,正式成為了玄天宗內門弟子的一員。
而楚卿羽他本就是玄天宗的少主,倘若夜司冥的身份暴露,那玄天宗和楚卿羽他們不就……
想到這兒,墨絕心中越來越越惶恐不安。
他不敢想,若是楚卿羽出了什麼事,那木雪晴又會如何。
白塵見墨絕麵露不安,便知他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當時在墨城,夜司冥為了從傀儡手中,護住楚卿羽和陳舒陽,強行催動體內的怨氣,從而暴露了他的身份。”
“可我們卻並未細想,那群百姓乃是何人所害,又是如何被煉製成了傀儡。”
聽著白塵將最關鍵的兩個問題拋出,墨絕上前走了幾步,開始細細回想他們前去墨城的情景。
偌大的墨城,找不到一絲生息。
進入墨城後,他們就踏進了一間名叫“有來有往”的客棧。他和白塵發現桌上,隻是積攢了一層薄灰,卻未見到半個人影……
等等,薄灰。
他恍然想起,那些百姓都是在不久前失蹤的,桌上積攢的薄灰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一般情況下,一次殺死一個人會很容易;可一次要殺死好幾百個人談何容易。
雖然修煉怨氣的邪修,或許有這樣的本事;可要將所有屍體,煉製成傀儡又談何容易。
傀儡……
突然,墨絕靈光一閃,心想:傀儡,傀儡術,魔界的傀儡術。
墨絕猛地轉身,快步走到白塵身前。
語氣有些激動:“白塵,是傀儡術,魔界的傀儡術。”
白塵眼中閃過一絲愕然,問道:“你是說,墨城的百姓,是被下了傀儡術才……”
白塵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沒想到此事當真與魔界有關。
墨絕點頭道:“沒錯,魔界的傀儡術,隻要施術者的法力,高於被施術者的法力,就會輕易被施術者所控,被控製的人沒有自己的思想,隻聽從施術者的指揮。甚至術法解除後,被施術者還沒有控製時期的記憶。”
白塵聽完,微微蹙了蹙秀眉,提問道:“話雖如此,但又如何能證明,墨城的百姓是被傀儡術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