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墨絕看著夜司冥,同情感歎,“真是沒想到,你們兄弟倆居然是因為那容夏,而被迫分彆了十三年。”
“不錯”,夜司冥麵色陰沉,放在桌上的右手捏得嘎吱作響,“如果不是因為容夏,伯父伯母他們不會死,我哥哥他也不會墜落懸崖,這筆賬我遲早會找他算清楚。”
“夜公子”,白塵看著夜司冥,遲疑地開口,“你的靈根受損,可是容夏那一劍……”
“是”,夜司冥神色嚴肅,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當時容夏那一劍讓我險些喪命,我的爹娘耗費自身大半的修為,才保住了我的性命,隻是靈根受損太過嚴重,無法正常修煉,所以迫不得已,我隻能挺而走險而改修他道。”
白塵不緊不慢道:“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此乃陰陽相互依存之真理。你不必過於憂心,順其自然便好。”
“白公子言之甚是”,夜司冥苦笑一聲,“其實如果可以有選擇,我又怎會放著好好的天之驕子不做,反而去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呢!”
“夜公子,你何必妄自菲薄呢!”墨絕見他臉色不好,出言安慰,“你是不是忘了,白塵曾經在墨城對你說過的話?”
他頓了頓,回憶著白塵當時的話語,脫口而出:“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修心,心正則道正。”
“沒想到,你居然記得”,白塵定定地看著墨絕,隻覺得不可思議。
“那當然,隻要是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每一件我都記得非常清楚”,墨絕胸有成竹,語氣肯定,“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隨便提問,我絕對每一件事情不超五秒,立馬給你答出來。”
許是墨絕的態度太過認真,白塵心跳忽的漏了半拍,耳尖微微泛紅,忙彆過頭轉移視線。
奇怪,怎麼感覺,墨絕像是在不經意間撩撥他呢!
墨絕眯了眯眼,見白塵的耳尖泛著一層淡淡的薄紅,便知他又是害羞了!不由在心中感慨:自家媳婦還是臉皮太薄,根本就不禁撩,不過偶爾撩一撩還是有福利的,比如那羞澀的臉蛋,羞紅的耳尖……
“……”夜司冥夾在二人中間,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多餘。他左右晃了晃,內心糾結了一下,對上這樣的情景還是離開為妙!
於是,夜司冥小心翼翼地起身,躡手躡腳的跑去照顧陳舒陽去了。
夜司冥一走,桌上就隻剩白塵和墨絕兩個人了。
墨絕雙眸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白塵,白塵不禁感到臉頰微熱,他當即雙目冷電橫掃,大有一副你在盯著我看試試的樣子。
墨絕見白塵一臉的不善,笑著搖了搖頭。
落日穀
天空陰沉沉的,被一層厚重的灰色幕布所籠罩。
千邪獨自邁著沉重地步伐,踏進了穀中,他陰沉著一張臉,眸中晦暗不明,渾身散發著無形而又駭然的氣場,嚇得立在枝頭上的飛禽驚叫出聲,拍打著翅膀倉皇地飛走。
焚火殿門前,影煞神色不悅地看著姍姍來遲的千邪,待他走近些,他才抱怨道:“這麼慢,是去哪兒鬼混了?”
“哼”,千邪冷哼一聲,麵無表情的開口,“來的路上,遇上了那個青丘的少主,我本想將他生擒,以便威脅青丘,卻不想那墨絕,突然出現壞了我的好事。”
“哦”,影煞輕蹙了一下眉,猜測卻又帶著肯定,“那這麼說,那個青丘的少主,可是被墨絕救走了!”
“你既然知道,又何須問我。”
對於千邪陰森狠厲的目光,影煞毫不畏懼。
“行了,彆擱在這兒生悶氣了”,影煞猛地轉身背對著千邪,抬腳走上台階,“咱們趕緊進去,商量對付墨絕的辦法,主上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最後三個字,影煞一字一頓地加重了音。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大殿,殿中除了他們二人,並未有其他人在場。
千邪來回打量著殿中的陳設,除了輝煌了點,陳設還算看得過去。
兩人提擺麵對麵坐著,千邪平視著前方,語氣不耐煩道:“說吧!他打算讓我們怎麼做?”
“主上的意思是,讓我們殺了墨絕,永絕後患”,影煞神色嚴肅,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千邪挑了挑眉:“哦~,隻是殺了墨絕,僅此而已?”
“主上說,若有必要,那個青丘的少主也不必留下,隻是那個名叫‘白塵’的上神,必須讓他活著。”
提到白塵,影煞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可以驗證出他的真實身份。可惜,卻被那該死的墨絕打斷了。
千邪見影煞冷沉著一張臉,手中的十指向掌心蜷縮,奮力攥緊拳頭,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似是在竭力壓製著快要迸發的強烈怒意。
隻不過,邪神為何要讓我們留下那個白塵?難不成,是看上了那張臉。
千邪眉頭擰成一團,心中思緒紊亂。畢竟他是見過白塵的其中人之一,他擁有著這個世上無人能及的容顏與氣質。
除了想到邪神很可能是看上了白塵的容貌,千邪想不出其他的結果。
“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