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回到東鮮城並不是和牛兆亮告彆,而是取回一些物品。
進入長白山前,他怕身上一些東西會引起懷疑,就放在一個百寶囊內藏在某處。
那地方是他花了一百顆高品靈石買下來的一座獨院,在他以前那個小店的後麵,但他從未在那裡住過,為的就是存放一些東西。
他到了天雷宮後,那院子反而有了住戶,是幾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也許覺得那裡一直沒人居住,就撿個現成搬了進來,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一家人從五口變成了十幾口,時日久了,他們也就真把自己當做了主人。
任無惡放東西的地方很隱蔽,那一家人都是尋常百姓,自然發現不了。
他到了那裡,無聲無息間便將東西取了出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接著他又去自家小店轉了轉,店裡倒是沒人居住,但因為長時間無人打掃早已是灰塵滿屋,想到在這裡度過的那些時光,他多少有些感慨。
離開小店,走在街上正尋思下一站要去哪裡時,前麵晃晃悠悠走來一人,隔著老遠就聽到那人在哼哼唧唧自言自語。
“好酒,今晚這酒真是不錯,真是不錯,大家不醉不歸……”
此刻正是黎明,街上空空蕩蕩的,整條街就是任無惡和前麵那個醉鬼,那人還是個熟人,正是牛兆亮。
想必是剛喝完花酒回來,正往家裡走,巧不巧就遇到了任無惡。
二人距離近了,牛兆亮見看到任無惡,醉眼眯著瞅瞅他,嘴裡還道“朋友,去喝酒嗎?我陪你。”
任無惡笑著搖搖頭,心道,老牛,保重。
眼看他們就要擦肩而過,牛兆亮忽地眼睛一亮,也是臉色大變,失聲道“你……你是任……”任無惡還以為他認出了自己,可此刻他明明是本來麵目和任文安差彆不小,但牛兆亮後麵的話令他吃了一驚。“任無惡!”
咦!
任無惡萬萬沒想到會被牛兆亮認出來,再看對方一臉驚駭,酒已經醒了大半,眼裡滿是驚懼之色,應該是想有什麼動作,可惜已是渾身無力的他,能在那裡站著已是很難得了。
任無惡確定四下無人,隨即帶著牛兆亮一閃而逝,又回到了自家小店。
揮袖掃去塵埃,順便也打開窗戶透透氣,然後將牛兆亮放在了椅子上,含笑問道“這位道友怎麼稱呼?”
牛兆亮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酒早就醒了,褲子也濕了,但總算還沒有暈過去,坐在那裡已是軟成了一團,此刻就算吃上十瓶十全丸,他也硬不起來了。
見老牛嚇成這樣,任無惡甚是歉然也是十分奇怪,又問道“道友見過我嗎?”
牛兆亮見他和顏悅色,感覺是好了些,結結巴巴地道“晚輩……牛兆亮……拜見前輩,晚輩……幾天前曾……見過前輩的……畫像,所以……所以……就認識了前輩。”
我的畫像?
任無惡又問道“你從何處見過我的畫像?”
牛兆亮顫聲道“是在一名……天雷宮弟子那裡……前輩的畫像如今已是天雷宮弟子人手一張。”
任無惡奇道“為什麼?”
牛兆亮被他問的不由得一愣,為什麼,大爺您做了什麼還需要問我嗎?
見他愕然任無惡頓時若有所悟,就道“還請道友說的詳細一些,道友放心,我不會為難你。”
牛兆亮心道,真的嗎?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任無惡,手下已經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條人命,他能放過我?我就是喝了個花酒,怎麼就這麼倒黴遇到了任無惡,時運不濟,災星臨頭,我牛家真要完了!
牛兆亮當真是欲哭無淚,可還要打起精神為任無惡說說情況,那心情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前輩前些日子在……在吉延城……挑了那裡的天雷分院……一下子殺死了三四百人……”
任無惡聞言頓時皺眉,吉延城他是知道的,距離玉帶嶺不遠,但自己什麼時候挑了那裡的天雷分院,這真是見鬼了!
“大約是什麼時候?”任無惡想知道詳細時間。
牛兆亮想想道“應該是半月前。”
半月前我還在永霜冰原藏著,可居然又有一個任無惡在吉延城殺人,那人會是誰?為何冒充我?
見他好似有些疑惑茫然,牛兆亮也在奇怪,心道,他難道已經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忘性這麼大嗎?這可不是小事,那可是三四百條人命而且還是天雷分院。都說著任無惡膽大包天,張狂殘暴,無法無天,沒想到記性也這麼不好。
任無惡已是無比詫異,又問道“確定是我嗎?”
牛兆亮被問得又是一愣,呆了呆才道“前輩……是什麼意思?”
任無惡笑道“我是說他們確定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