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任無惡先問了他們的身份來曆,原來這四人是來自於大東城東千裡外的小安山,皆是安山派弟子,也都是安山派掌門的徒弟,這大師兄也是掌門大弟子。
大師兄名叫高青山,三位師弟分彆是,佟白山,樸日山和藍西山,其師佟長白,也是佟白山的父親。
安山派在小安山立派已有三四千年,傳承了十幾代,以往派內也有元嬰期修士出現,如此才能讓安山派立足小安山而不倒。
佟長白接任掌門已有百年,已是結丹後期,但修煉已有五百餘年,成嬰已是基本無望,如今安山派修為最高的是佟長白的師叔趙元嘉,是元嬰中期。
在薄州,安山派也和其他門派一樣不得不依附於血河派,每隔十年都得向大東城血河派分壇進獻十萬顆高品靈石或者是等價的物品。
小安山並無靈礦,因此血河派才能讓安山派在那裡開派,而安山派能夠獲得靈石的途徑就是獵殺山中的妖獸,以獸珠換取靈石用來修煉和進貢。
這麼些年下來,安山派已是被血河派壓榨的苦不堪言,幾次想遷移到他處,又怕會引來血河派的追殺,隻能一年年忍了下來,這也是薄州其他門派的生存情況。
好在小安山後山大峽穀內一直都妖獸生存,並且殺之不儘,那就有源源不斷的獸珠。但是獵殺妖獸也非易事,風險極大,安山派多年來也有不少弟子死在妖獸利爪之下,有的死無全屍,有的乾脆連屍體都沒有留下,成為了妖獸的口糧。在小安山,與其說是修士在獵殺妖獸,還不如講是彼此的互殺,你要獸珠我要食物,共同生活在那片大山裡。
這次高青山四人進城,就是用獸珠在天寶閣換一些靈石和必需之物,眼見十年之期將至,還得湊夠那十萬顆高品靈石,這些日子,整個安山派都在為此事犯愁。
他們也是忙裡偷閒在這裡吃飯喝酒,不知不覺就多說了幾句,好在這段時間血河派因為極惡道任無惡的存在,在城內的巡邏盤查明顯少了,他們才敢談論和血河派有關的事情。
了解到了他們的情況,任無惡就道“方才我聽你們說到了極惡道任無惡,此人和這個門派又是什麼情況?”
高青山四人聞言不覺一呆,任無惡笑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閉關,對外界的事情知之不多,所以就有些好奇。”
四人恍然,高青山忙道“這個任無惡是數十年前就在薄州出現了,起初是在大吉國國……”
高青山也真是對任無惡的情況很清楚,先說了當年任無惡在大吉國國的種種事跡,然後又講到了近些年任無惡的所作所為,說的頭頭是道,故事線相當清晰,讓任無惡都有了種聽書的感覺,心道,這位道友不去說書真是太可惜了,人才啊!
說到最近任無惡做的事情,高青山更是有了精神,他告訴任無惡,這個極惡道真是不得了,門中高手如雲,個個都是行蹤詭異,神通廣大,每次出手這些人都是以任無惡的模樣出現,隻是施展的功法各有不同,這些人自稱是宗主任無惡的分身,行事風格也和任無惡一模一樣,出手狠辣,來去無蹤,每次下手幾乎都是斬儘殺絕和將值錢的物品洗劫一空。
如今極惡道開始在白山國屢屢行動,已經挑了天雷宮不少分院,殺死了很多天雷宮弟子,其中元嬰期修士據說都有十幾個,結丹期以下修士隻怕已有幾千了。
傳聞,為了剿滅極惡道,血河派,天雷宮已經放下舊怨聯手合力,但因為極惡道神出鬼沒,飄忽不定,即便兩派合力也沒有取得多大的成績,這也是薄州很多門派私底下常常議論的話題,都希望極惡道能夠撼動這兩派的地位,給他們這些人營造出一點生存空間,薄州苦這兩派久矣!
高青山還講,有傳言說,因為極惡道和冀州乾元學宮頗有淵源,因此血河派,天雷宮早已邀請乾元學宮的高手加入對極惡道的追剿,不過這隻是傳聞並未確認。
可以說,極惡道的出現讓薄州大大小小的門派看到了希望和曙光,覺得也許無需多久,薄州修仙界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動,當然這變動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準,但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高青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完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話實在是太多了,這可是在大東城內,萬一被血河派弟子聽到了,不光是他們四個會完蛋更會連累安山派,這就是嘴快惹的禍!
見他臉上忽有憂色,任無惡便知道他的心思,就笑道“無妨,這附近既沒有血河派弟子,也不會有人知道你說了什麼。”說著拍拍對方的肩膀。
他一說,高青山四人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他們周圍已是多了一層無形無影的屏障,外麵的人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頓時對任無惡又是敬畏又是感激。
知道這些消息後,任無惡起身就要離開,這時九靈忽然道“無惡等一下,你問問他,最近小安山是否有什麼異常?”
任無惡有些奇怪,隨即問道“對了,這些日子小安山是有什麼異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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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山四人聞言再次動容,高青山忙道“前輩是如何知道的,小安山這段時間是有些變化。”
原來,就在數月前,小安山後山大峽穀內,妖獸數量明顯多了,比以往少說多了三成,而且以前罕見的高階妖獸也多了,並且活動範圍也在擴大,開始逐漸向前山蔓延。
慶幸的是,妖獸雖有異常但還在安山派的控製範圍下,經過幾次圍剿,妖獸數量已是明顯減少,可很難說以後會不會還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這段時間,安山派築基期以上的弟子,是輪班在後山巡邏,他們這次是必須出來才進城的。
然後高青山又說了一下小安山妖獸的大致情況,平時大峽穀內出來的都是二階以下的妖獸,名為灰尾狐,是一種相當狡猾也很凶殘的異常,速度快也是十分機靈,如果沒有經驗,尋常築基期修士是很難捕殺灰尾狐。
除了灰尾狐還有一種三階妖獸名叫木蟒,是一種體型巨大的青色蟒蛇,不過木蟒喜歡陰冷潮濕的地方,通常都會在大峽穀中的洞穴裡蟄伏,很少出來。
那個大峽穀被安山派稱為獸穀,方圓三四百裡,呈橢圓形,深不可測,安山派從來沒人到過獸穀底部,傳說那裡還有五階甚至是六階妖獸,而且傳說在獸穀底部有道高手布置的陣法,正是這座陣法的存在,才能讓那些高階妖獸隻能生活在獸穀底部。
高青山還說,獸穀每隔百餘年都會有一道異彩自底部激射而起,猶如長虹貫日,直入雲霄,那異彩瑰麗奇幻,極為醒目,每次出現都會引來血河派的高手前來查看巡視,但就算是血河派高手也從未到過獸穀底部,最多就是下落到獸穀二千餘丈處,因為再往下穀內已是幽暗無比,環境也是極其複雜,即便是元嬰後期修士也會大有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高青山說完小安山的情況,任無惡已是有了很大的好奇心,他也知道九靈不會無故詢問這些,就問道“老九,有什麼問題嗎?”
九靈答道“是有些奇怪,不過和我們沒關係。”
任無惡心道,可我怎麼覺得你這樣問了就有關係了呢?你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等我自己開口去小安山看看,你這家夥又跟我耍心眼玩花樣!
九靈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隨即苦笑道“我就是問問,你倒好又把我當成騙子了?”
任無惡冷哼道“難道不是嗎?”
九靈頓時無語,隻能長歎一聲。
見他不再詢問,高青山四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時,高青山忽然臉色一變,接著從腰間百寶囊拿出一枚玉符,就見那玉符不僅在發光還在不斷震動。
“師父傳信讓我們即刻回去,應該是獸穀那邊又有變化了。”他先向師弟們說了一下,然後對任無惡道“前輩,晚輩四人有事先行一步,請前輩見諒。”說完四人起身朝著任無惡躬身行禮,以示歉意。
任無惡也起身道“我正好也要走了。”
高青山四人結賬後急匆匆離去,任無惡也隨後走出了酒樓,看看天色已是不早,猶豫一下後,他問道“老九,去不去,你說了算。”
九靈想想道“要不過去看看,就是看看,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任無惡哼了哼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虛偽!”
挨了訓,九靈也不敢多說什麼,任無惡隨即跟著高青山四人出了城。
到了城外,高青山四人離開駕馭法寶全速飛行,任無惡緊隨其後,那四人自然察覺不到身後有個尾巴,隻是他們速度太慢讓任無惡有些無奈,心道,還不如之前就說跟他們一起過去看看,這樣不就省事多了,都怪老九!
小安山和大東城相隔千餘裡,築基期修士全速飛行少說要一個半時辰,高青山四人修為有高有低,這一千餘裡路程是飛了兩個時辰,任無惡跟在後麵都快睡著了,他也真是好久沒有這樣飛行了,行啊,就當是重溫一下築基期修士的速度了,也權當是看看沿路的風景,雖然那景色真是很一般。
小安山其實不小,山脈連綿,長達三千餘裡,安山派是在山脈中斷的守虎峰,此峰高有三千餘丈,為小安山最高峰,而在守虎峰東百裡之外便是獸穀,可以說當年安山派祖師選擇在此峰立派,也是為了獸穀的妖獸,也有看守獸穀的意圖。
到了小安山時,已是到了申時,高青山四人因為全力飛行,已是累得夠嗆,不得不減緩速度,任無惡在身後都聽到了他們的喘息聲,而他的神念已是進入了小安山,隱隱約約還聽到了一陣陣異響在深山中傳出。
高青山四人還未進山,他已經越過守虎峰,徑直到了獸穀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