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領命而去,但是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
範朋看下人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火大,怒道“怎麼,還打發不走了?”
下人小聲道“老爺,那個什麼皇城司的提督已經是親自來了,在門口不肯走。說什麼,老爺不讓他進來也不打緊,但是要三老爺跟著他走一趟。”
範家老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慌失色道“要我走一趟?大哥,這是什麼情況?”
範朋麵露不虞,冷笑道“還當是以前呢?現在天下無主,他們皇城司有什麼好蹦噠的。你去讓他進來,我倒要親自看看他是個什麼意思。”
下人忙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下人帶著呂驤走了進來。
“範老爺,好久不見啊。”呂驤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
範朋沒什麼好臉色,等呂驤人一進來,就生氣道“呂提督,你這好端端的,上我家耍的哪門子威風?現在皇位空懸,你們皇城司又是辦的誰的案子?”
呂驤笑道“範老爺此言差矣,晉王殿下已經奉福王為正統,皇位空懸,又從何談起?如今晉王殿下都督六州諸事,你說我辦的是誰的案子?”
範朋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呂大衛竟然這麼快就投靠了劉珩。
如果說並州有誰可能知道範家的齷齪事,那也隻有呂大衛了。
範朋不怕呂大衛查案子,呂大衛不查,也會有彆人來查。關鍵是呂大衛到底知不知道他範家的底細,知道的話,又知道多少?
“你說你是替晉王殿下辦事,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範朋咬牙切齒。
呂驤好笑的看著範朋“你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王府問殿下,不過範三爺,今晚得先跟我走。”
範家老三看著範朋,哭喪道“大哥,你想想辦法,我不要去。”
呂驤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根據他的了解,範家這三兄弟裡,老大老二如果說還算是號人物,那老三就完全不成器了。
所以呂驤才故意說要提範老三去審。
範朋看著範家老三這副樣子,怒道“你這麼大個人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我們清清白白的人家,又沒犯事兒,你去配合調查而已。隻要你沒做的事兒不要亂認,你還怕回不來不成?“
呂驤自然聽得出範朋的話外音。
沒做的事兒不要亂認,其實就是說不認的事兒就等於沒做。
不過呂驤並不在意,不成器的人,你這麼叮囑他也沒用。
呂驤並不是真的想通過範老三審出些什麼,該知道的不審他也都知道。而且光憑範老三一個人的口供,也不能形成證據。
呂驤隻是想給範朋施加些心理壓力。
範家老三沒辦法,最終隻能跟著呂驤走了。
二人走後,範家老二看著範朋,擔憂道“大哥,這可怎麼辦?劉珩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慌什麼?來的是呂大衛這隻狗,就恰恰說明劉珩手裡還沒證據。真要是有證據,那來的就是他手下的狼了。”範朋看上去依然鎮定。
“但是老三被帶走了啊。”範老二顯然也知道範老三是個什麼貨色。
範朋冷笑道“無妨,此事壓根就沒有物證。劉珩如果仗著手裡有兵就隨意搶奪世家的家產,那就是與全天下世家為敵。他有這個膽量嗎?“
範老二一聽範朋這話,心裡反而沒底了。
“大哥,這不是等於拿命去賭嘛。”範老二急道,“萬一這劉珩是個腦子不清楚的,那我們不是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