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再遇麵色陰沉。
由於張緒從金陵帶了大量的禁軍出來,青冀兩州養這些禁軍都有些捉襟見肘,更彆提再招募新兵了。
因此,從畢再遇為張緒開始效力到現在,一直沒機會組建自己的部曲。
而禁軍中的將領對於畢再遇這個空降的將軍,一直多有排斥。
但是畢再遇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些校尉竟敢公然違抗他的軍令。
畢再遇打量了一下其餘四名校尉,聽到刺頭校尉的話,有兩名校尉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另外兩名校尉則是同樣瞪著雙眼看向他。
畢再遇心下了然,定是這三個校尉不知受了誰的指使,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如何同殿下交代,是本將的事。若是不聽軍令,本將現在就斬了你!”畢再遇怒目圓睜,“噌”的一聲抽出腰間的樸刀,架在了帶頭鬨事的那個校尉脖子上。
那校尉倒也絲毫不怕,仿佛不相信畢再遇真的敢對他動手,依舊瞪著畢再遇道“軍令難違,王命更難違!將軍的軍令與王命相衝,不敢從令。將軍要殺我,那就動手吧!”
另外兩名同樣怒目圓睜的校尉也上前一步,站在鬨事的校尉身後,一同向畢再遇施壓。
屋內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會血濺當場!
畢再遇手上用力,樸刀緩緩向前,校尉脖子上已經是出現血絲。
“將軍,何至於此啊!”
終於,剩餘兩名校尉中有一人見情況不妙,忙開口道“將軍擔心糧草有失,欲出城追擊敵軍,並不需要一萬禁軍全部出動。他們不願去,我們去就是了。”
另一人也連連稱是。
畢再遇麵色有所緩和,看向二人道“事出緊急,你們兩人先帶營內士兵隨我出城。”
“是,將軍。將軍還是先把刀放下吧。”先出言緩和的校尉答應道。
畢再遇緩緩的收起樸刀,瞪著鬨事的三名校尉,冷哼一聲道“至於你們三個,若是孟宗政沒有去襲擊廉州也就罷了。若是孟宗政真的是去襲擊廉州,待本將回來,定不會輕饒爾等!”
帶頭鬨事的校尉絲毫不懼“將軍還是想想怎麼跟殿下交代吧!”
畢再遇感覺一陣心累。
這三個校尉底氣這麼足,背後為他們撐腰之人想來地位不低。
不過畢再遇確實也沒工夫繼續耽擱了,多拖延一刻,廉州就多一分危險。
“回來再收拾你們!”
說罷,畢再遇帶著另外兩名校尉及二人營內共四千士兵出了常山,向東往廉州而去。
“老吳,萬一孟宗政真的去偷襲糧倉,那我們怎麼辦?”見畢再遇離去,留下三名校尉中的一人心虛道。
領頭的校尉老吳不屑的摸了把脖子上的血跡“怕什麼?是傅書記說的,不要跟著畢再遇出城亂來。傅書記是什麼人?他的話就等於是殿下的話。放心,不會出事的。”
其餘兩人聽了老吳的話,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是呀,這畢再遇不過是個外來戶,在軍中毫無根基。也就是仗著討得小王爺的歡心,這才當上了將軍。
這種人,怕他乾嘛?
……
孟宗政與常保帶領著士兵不停的趕路,過了常山後又是走了三個時辰,終於是來到了廉州附近。
越靠近廉州,張緒設置的探子網就越密。好在有常保,熟知張緒軍的盤查暗號,眾人這才穿過層層檢查,來到廉州。
“張緒軍的糧倉,就在前麵了。”常保擦了把額頭的汗,對孟宗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