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給孤解釋解釋,這一仗怎麼會打成這樣?”張緒脖子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傅成周、俞射等人麵色難看的站在帳中。
雷平也在包紮好傷口後被喊了過來。
傅成周心知自己難辭其咎,主動出來請罪道“成周指揮不力,至此大敗,願受殿下責罰!”
說罷,傅成周跪地叩首。
所有參與此次作戰的將領都心有戚戚然,跟著一同出列跪下,等著張緒懲戒。
傅成周都認罪了,其他人又能說什麼?
就在這時,俞射竟然壯著膽子出聲道“殿下,末將以為,此戰失利,非戰之罪!”
“是呀,殿下!不是將士們不用命,實在是敵軍太狡猾呀,殿下!”雷平也開始喊冤。
其餘將領見有人帶頭,也紛紛為自己鳴不平。
張緒見眾將群情激憤,也不好直接發作,隻得看向最先開口的俞射問道“俞將軍,你說,既然非戰之罪,那孤這一萬多精銳士兵去哪兒了?”
俞射有了其餘諸將的支持,心下大定,朗聲道“殿下,射以為,此戰失利,原因有二。”
“其一,衛華臨陣怯戰,猶豫不定。若不是衛華被陣斬,無人指揮我軍騎兵與薛貴軍拉開距離,那薛貴早就被我軍亂箭射死,更不會被薛貴拖延到青龍軍來支援。”
“其二,平原地勢有利於騎兵作戰,我軍以步對騎,劣勢太大,非臨陣指揮所能彌補。”
俞射很是雞賊,他心知若是完全將責任推到兵種劣勢上,很難讓張緒認可。
張緒終歸還是需要一個台階下的。
既然總有人要背鍋,那為什麼不讓死人來背呢?
衛華和衛東都被薛貴陣斬,把鍋推給衛華,誰也不會有意見。
“就算衛華有錯,也不至於輸的這麼難看吧?”張緒怒氣似乎消了些。
“殿下,以往國朝與草原人對戰,即便兵甲遠比草原人精良,也絕不會以步對騎。正是有幽州、雍涼的鐵騎,國朝才能與草原人正麵交戰。如今幽州鐵騎儘歸敵軍,正麵實難與之抗爭。”俞射不停的強調騎兵對步兵的優勢。
“夠了!”張緒不想再聽,“照你這麼說,此戰也彆打了,直接投降算了。”
傅成周見張緒岔開話題,開始談後麵怎麼打,心知此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殿下,成周有一計!”不用臨陣指揮,開始聊大的戰略,傅成周感覺自己的智商又回來了,“既然我軍從一開始就準備在東線打開局麵,何不來一手偷梁換柱?”
“這是何意?”張緒沒能明白傅成周的意思。
傅成周解釋道“如今我軍三十萬大軍在磁河南紮營,營地連綿數十裡,劉珩哪裡搞得清其中的虛實?殿下不如暗中調數萬禁軍精銳去東線,如此一來,我軍東線就會形成絕對兵力優勢,一舉打開局麵。”
張緒聽的連連點頭。
傅成周說的沒錯,劉珩在東線的軍力本就薄弱,可戰之兵不過區區孟宗政手下的玄武軍。
若是他再悄悄給張疇調個三四萬禁軍精銳過去,那孟宗政如何抵擋的住?
至於張緒所在的西線,反正是打算固守了,禁軍多一些少一些,也沒什麼區彆。
“可是數萬大軍調動,如何瞞得過劉珩軍的暗探?”張緒一眼看出了此計最大的問題。
張緒所說的暗探非是明麵上的探馬,而是散布在冀州各州縣,偽裝成百姓的暗探。
張緒在幽州、並州也安排了暗探。
傅成周笑道“倒也不難,隻需讓這數萬禁軍精銳偽裝成運糧隊,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哈哈,好。”張緒大笑道,“此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