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所有人都已經坐不住了!
剖腹產子!
即便是朱熹和劉全,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雖然二人在古籍上看到過此術,但真的發生在眼前,又是另一碼事。
“劉公,早年你在金陵為官時,可曾聽宮中太醫用過此術?”朱熹等了片刻,便忍不住向劉全詢問。
劉全尷尬的輕咳幾聲“宮中的娘娘個個金枝玉葉,即便用了此術,又怎麼會外傳?”
“那劉公剛剛說……”朱熹欲言又止。
劉全捋了捋胡須,答道“這太醫中有擅長治瘡瘍的,對開刀頗有心得,我確實是聽過。不過並非是剖腹取子,大多是類似古之關王爺刮骨療傷。”
“唉!”聽了劉全的話,朱熹心中的期望又降了幾分。
“能不能成,用不了一柱香的時間,便能見分曉。”劉全搖搖頭道,“時間再長,人的血都要流乾,又如何活的下來?”
朱華聽了二人的對話,更是著急。
隻有劉珵比較淡定。
劉珵現在已經完全想通了。劉珩這兩年來,所向披靡,大漢三分之一已入囊中。
這妥妥的開國之君啊!
劉珵覺得隻要自己不搞事,安安穩穩的躺著,等劉珩登基之後,當一閒散王爺,不也挺好?
見劉珩的目光不經意掃過他,劉珵忙抿住嘴,做出擔心的表情。
一盞茶的時間轉瞬即逝。
突然,隻聽側房內傳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
眾人聽到聲音,紛紛不由自主的扭頭向側房看去。
“生了!生了!”朱華激動的大喊道。
朱華對醫道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單純的以為,隻要孩子生了,朱婉兒就沒事了。
朱熹和劉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急切。
“速速去問一下,是男是女!”劉全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應了聲,抬腳就要往側方去,卻被劉珩伸手攔住。
“不準去!”劉珩斬釘截鐵道,“不過是孩子被剖出來罷了,婉兒還在最凶險的時候。外人進去,會增大出現瘡瘍的概率!”
劉全愣了一下“竟是如此?那就再等等吧。側房有產婆照料胎兒,也不急這一時半刻。”
……
側房內,產婆從傅氣盛手中接過嬰兒,用溫水給嬰兒沐浴。
元武朝的嬰兒剛出生時,有“洗兒”的傳統。
一方麵是為了洗淨汙穢之物,避免臍瘡。
另一方麵,也是一種貫之以“禮”的名義祈求嬰兒健康成長的儀式。
“不要再講究什麼沐浴禮了,儘快清洗乾淨後,將臍帶剪斷!”傅氣盛吩咐道。
傅氣盛心裡清楚,儘快給朱婉兒將刀口縫合止血,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時間等產婆搞什麼“洗兒”禮。
“是!”產婆應了聲,迅速給嬰兒洗淨身子後,用火烤過的剪刀,剪斷臍帶。
“出血不多,趕快縫合,說不定真能成!”瘡醫看著刀口處的情況,有些佩服道。
瘡醫不知道,今日給朱婉兒開刀,是傅氣盛這輩子發揮最好的一次。
若是讓傅氣盛再來一次,怕是也做不到同樣的效果。
傅氣盛搖搖頭道“不行,要將胞衣取出後,才能縫合。”
所謂胞衣,就是胎盤。
說罷,傅氣盛從一旁拿起相應的工具,從刀口處伸入朱婉兒的體內,處理起來。
瘡醫恍然,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今日劉珩請到了傅氣盛,不然若是由他來開刀,不通這些女科的醫術,朱婉兒真是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