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靜得隻能聽到窗外草叢裡偶爾傳來的蛐蛐叫。
月光透過玻璃照在地上,像鏡子一樣。
偶爾聽得外麵馬路上有車呼嘯而過,很快,一切便又恢複寧靜。
我坐在床上,背靠牆,出神的看著窗外。
我多希望自己是隻小鳥,哪怕是隻蛐蛐也行,起碼不用被各種瑣事牽絆捆綁。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個細微的聲音鑽入耳朵,就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
我頓時警覺。
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警察在屋外路過。
我輕輕拍怕自己有點發麻的腿,伸手到褲兜裡去摸烏木。
“冉輕茉…”
那個詭異的聲音又出現了。
我一個激靈,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
我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的。
所以不是做夢?
“冉輕茉…”
那個聲音逐漸清晰靠近,帶著絲顫抖。
讓我後背發涼。
我悄悄往角落挪了挪,警惕的看向四周。
眼角餘光卻瞥見窗外一個黑影閃過。
又來這招?
我抓緊烏木擋在胸前,大氣不敢出,睜大雙眼緊盯著窗外。
突然,房間裡被月光照到的地上,一個沒有頭的身影出現。
它搖搖晃晃,似乎在朝我走來。
而窗外,什麼都沒有。
它進來了?
這個瞬間,手中烏木猛的變長。
它感應到了!
“混蛋,有本事你就來。”
我跳下床,奔著窗邊地上那個黑影過去,一棍砸在地上。
黑影消失了。
窗外,一張慘白的臉突然出現。
那張臉就和在薛大媽家看到的白紙上的人臉一樣。
果然是那玩意。
我不由分說就舉起烏木砸向玻璃窗。
清脆的聲響過後,那張臉消失了。
有風灌進屋裡,多了一絲冷意。
“冉輕茉…”
那個聲音從遠處幽幽傳來,手中烏木逐漸冷卻。
看來那東西走了。
還沒等喘口氣,房門被推開,頭頂燈光亮起。
“出什麼事了?”
是戴眼鏡那個年輕警官。
他衝到窗邊,“是你把窗給砸了?”
我老實點頭。
警官看看我又看看玻璃,低頭看著我的手。
烏木已經變成口紅大小,被我緊攥在手心。
“把手伸出來。”
我知道,他一定是以為我想逃。
我乖乖抬手,給他看我手心裡的東西。
“這是什麼?”
“口紅!”
我答得臉不紅心不跳。
“口紅?”
警官皺著眉,盯著烏木仔細瞧,隨即又看了眼跟進來的女警。